杨初成不知道那一晚疯狂的性爱是如何停止的,直到她一人从熟悉温暖的锦榻上醒来,她才幡然醒悟,原是她又晕了过去。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男人轻佻的耻笑----小废物真是个废物,那么容易就被cao晕了,半点都赶不上娘。
真是够无语的。
杨初成浑身酸痛难耐,小腹到现在都闷闷发胀,她下意识地揉揉,就当按摩舒缓不适感。
一边揉,一边她就想起以前在玄鄞国时,杨府里下人曾无意提到过的民间传闻,都说男女行房事,若男子把阳精射到女子体内,女子受孕的可能性则大大增加,反之则减小。
杨初成想到之前和乜景做那么多次,她也没喝避子汤,现在想来乜景和她做一直都没有像乜承那样射满精华,而且虽说她每次都会晕过去,但醒来时小腹并未有撑胀感。
她一愣,敛了眉目,白嫩如柔荑的十指逐渐紧绷扭曲,上好的丝绸险些被戳破,因被精液填满而微隆的小腹被她掐得青紫而不知。
慕卿被掏空下体的血腥场景仍历历在目,杨初成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令人作呕的腥味。
眸色渐深,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摇摇欲坠的破碎感被一层坚决覆盖。
她不能怀孩子。
一定不能。
东宫
守着她喝下去。
男人绷着一张脸,严酷冷峻,一双浸了冰的灰眸盯着女人手中的碗不放,半晌,像不放心什么似的,肃容道:一滴都不能剩。
紫衣女子福身应下,却并未马上离开。
他环绕黑玉石的手指轻轻敲打案桌,批了几分奏折,连眼皮也没抬:怎么,还有什么事?
悄悄望了眼乜景,陈苏燕心中仍在犹豫要不要把杨初成本来就打算喝避子汤一事告知。
她虽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也无用,但常言道,任何一条情报都是有价值的,思及此,陈苏燕深呼一口气:殿下有所不知,今早画女娘娘就秘密吩咐下人准备避子汤。
哦?倒是和孤不谋而合了。
男人一袭暗紫龙纹长衫,端坐时高贵慵懒如黑豹,姿态优雅地执笔,心思仍在政务上。
殿下和娘娘心意相通,乃天作之合。
陈苏燕压下心中的酸涩感,话说得勉强。
乜景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事务,心想之前乜承就已经让他心头所爱受伤,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把杨初成的伤养好,不想这次更过分,竟然起了让她怀孕的心思!?
大肚妇人绝非自己的审美。
不过,对于那个有与母猪交欢癖好的乜承来说,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近来这具身体被乜承占用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已经超出了他所控制的范围,而乜予不知打的什么算盘,明知有这样的异常情况,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之,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留给自己的时间或许不多了,他总感觉,自己这个突然诞生的灵魂,也会像诞生时的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消失。
他还有好多事都没做
他最想要的,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孤交代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低冷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威压,乜景的气息变得愈发凛冽,陈苏燕只觉阵阵寒意逼人,藏在薄纱下的纤指悄然收紧:回殿下,前些日子画女身体抱恙,那事,便有些耽搁了......"
女声越来越弱,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陈苏燕不敢撒谎,她知道乜景指的是把杨初成训练成一个完美的画女一事。
只是两月以来,发生在杨初成身上的各种不测太多了,更别说乜景又被禁足了整整一月,自己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乜景性格更接近乜予,他不像乜承那样年少轻狂,骨骼分明的手指在眉心按压了一会:加快速度。然后翩然起身,从身后密屉抽出一张墨色信笺:孤的时间有限。
陈苏燕收下信笺,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连忙低头,怕被男人看出端倪:谨遵吩咐,奴婢告退。"
出了东宫,望着湛蓝无一丝杂质的天空,陈苏燕不禁深呼一口气。
自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乜予,自从他把自己带出肖尹书那个地狱般水深火热的地方,她全身心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了。
即使后来她知道乜予身有怪病,一个身体里能分化出三个不同的人,她也能接受。
无论是乜予,乜景,还是乜承,他就是他,是她所爱之人。
只是......
陈苏燕十指紧攥信封,不用拆开她都能料到里面的内容估计和她预想的八九不离十。
环顾四周,并无异常,陈苏燕连把信封藏好,疾步离开此处。
回到住所,陈苏燕把信笺随手仍到案桌上。
近月她闲来无事,又拾起从前最擅长也是最爱好的活路----刺绣,今早殿下突然传令她,她才急忙把未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