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面了,沈肃容胸口的衣襟也不知何时被扯开了,露出了里头肌理分明的胸膛来,霜澶大骇,一时羞得面颊好似能滴出血来, 随即一手将她自己的内襟牢牢抓紧,而后继续闭眼装死。
只是鼻尖四处都充斥着沈肃容的味道,暗道眼下那沈府里头也不知是哪位女使替他熏衣染香的, 竟连内衫都不放过么。
沈肃容眼瞧着霜澶那紧闭的双眼不住颤动的睫毛,心下一阵好笑,继而便起了戏弄的心思来,遂低了头朝她的眼睑吻了上去,原还是蜻蜓点水一般,见霜澶还是装模作样得不作声,便愈发嚣张得掩着唇面一路下滑,随即便做出一副好似要翻身而上的架势来。
霜澶如何还装得下去,心下大骇,婴咛道,“沈肃容……我眼下还疼着呢……”
沈肃容闻言,随即趴在霜澶的身上兀自笑了起来。
霜澶至现下还如何瞧不出来他沈肃容是有意与自己玩笑,这便伸了手要去打人。
不想被沈肃容一把抓住,只见沈肃容支起半个身子,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我原是最心疼你的人了,可谁教你不理我。”
霜澶霎时教羞红了脸面,只恨不得往被窝里钻。
沈肃容哪由得她逃,一把摁住了她的腰肢,一手在她枕边撑住,随即府下面来吻她,只吻得霜澶神思混沌都未作罢。
霜澶却发现沈肃容那处的纨绔渐渐的好似醒了神一般,一时愕住,再也不敢动弹。
沈肃容也随即住了手,撑起了身子敛了眉,别过眼神再不瞧霜澶,半晌,翻身而下,一手抚住额头,兀自将那不由自主撺起的欲念敛去,原是他要戏耍人的,怎的先败下阵来的人亦是他,暗道这事儿上头果真是没有公平可言。
可饶是他已然深唿吸摒了杂念,那昂扬的精神却仍旧丝毫不渐。
实在无法,眼下不是在撩拨她了,而是在磨砺他自己才对,先头去那观里抄的经书眼下摇身一变好似成了艳辞浪调,不住得往他脑海里头钻。
无法,沈肃容吞纳吐息,随即翻身下了床榻,一把抄起一旁的衣衫便自穿了起来,复回转过身朝闷在被褥里的霜澶道。
“你且再躺会儿吧。”
霜澶却不应,昨夜也不知有无人听墙角,心道倘或今日赖了床,外头的女使们指不定如何笑话了的,遂强撑着起了身,不想才刚一挪动身子,那酸痛之感便迎面袭来,下意识轻唿出声。
沈肃容一惊,忙要去扶,“如何了?可要替你寻个大夫来?”
霜澶红了面皮,别过眼去,只道无碍。
沈肃容心下愧怍,昨夜知晓她未经人事,已然是克制又再克制的了,只一回便放过了她,后头全然是他自己默念金刚经数绵羊喝凉水熬过去的。
昨夜事后他替她清理之时也有细细瞧过,当时确实略红肿了些,莫非里头更伤了么,这便要掀了被褥再去看来。
霜澶见状,哪里肯,忙佯装利索得下了床榻,立身于他的身前,“我当真无碍,你莫要挂心。”
沈肃容闻言,又见霜澶已然跳脱似平常一般,心下稍安了三分,遂搂住霜澶,却并未唤外头候着的女使,而是拿了衣衫小心翼翼得替她穿了起来。
霜澶心下柔软,从来只见着新妇替夫郎穿衣的,这夫郎替新妇穿衣当真是头一回,一时羞赫却又莫名得心满意足。
二人拾掇完,沈肃容才去开了屋门,外头的青徊与敛秋早就等着了,见着沈肃容,立马福礼,见过公子。
遂进屋伺候了霜澶与沈肃容洗漱,待早膳毕,沈肃容唤了沈远进来。
沈远应声而入,后头竟还跟着一提了药箱的老者,看样子是大夫。
霜澶即刻羞红了脸面,都道无碍了,怎的还巴巴得寻大夫来瞧。
沈肃容却拍了拍霜澶的手安抚,只道大夫是早就吩咐让候着了的,教大夫瞧一瞧,他才好安心。
那大夫目不斜视,作揖行了礼,便置了一方帕子于霜澶的手腕之上。
一旁的敛秋与青徊讳莫如深得对视了一番,倘或不是沈肃容在这处,想来是要笑得花枝乱颤方能罢了。
半晌,大夫收了帕子,只道无大碍,开了补血的方子按时用就行,说罢便退出门去了,敛秋送大夫去旁处开方子。
青徊也是个知趣的,瞧着眼下没有活儿,便笑脸盈盈得福了礼退至门口了。
霜澶却似是做了贼人,那敛秋与青徊的笑意,如今瞧在眼里都别有用意,心下忸怩得只想那沈肃容快快地走了才好。
沈肃容原还想在房内多陪霜澶一会儿,不料霜澶却让他若有事忙便快些去罢。一时楞住,却也不见怪,心道是她害羞了,遂起了身,却并未走,而是去了书房看书去了。
*
沈肃容翻阅着手上的书本,心思却全然不在上头,心道先头悄么儿忙着帮太子殿下弄权作术收买人心,原那些火烧火燎的事眼下皆好似不急了,哪怕天塌下来,他今日就想呆在宅院里头,做一回闲散人士。
霜澶身子不爽利,虽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