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跟在后面,见母亲走远,才上前同谭珍娴搭话,“我母亲内心早已崩塌了,只是在故作坚强。”她倒没了之前的那gu子张扬,像是一夜长大般,整个人都内敛了很多。
谭珍娴立刻紧紧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在胡说什么,什么si不si的!我真要发火了!”
刚才还在叫嚷的实业部长夫人气势瞬间弱了,闷不啃声地往后站。
“那便好。”说完,她提箱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那么我去,”谭珍娴把请帖收进包包里,“好歹看看齐家在灭亡前如何耀武扬威。”
“应该的。”谭珍娴觉得像她这样的人必然不想被人消遣她的落魄,但她只是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来送别一下,毕竟若没有她无意之间的纵容,她和苏曼青的小伎俩恐怕没那么容易得逞。
“你怕我和他朝夕相处旧情复燃?”
码头上熙来攘往,巨型海轮前人影孤单渺小,大夫人身着玄黑貂皮大氅,看起来依旧华贵非常,这是她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t面。
回到车上,卓君尧t贴为她披上衣服又拢了拢她的手,“这么冰,当心着凉。”他握住就没再放过,缓缓摩挲,把手心的热量传递给她。
祝安好。她在心底默默说。
认真地表忠心,“君尧,我心里只有你,过去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做不得数的。”
“遭此人生巨变,难免的,”谭珍娴表示理解,“往后她只有你了,前路可能艰难,但总能走通。”
“你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下车去送一程呢?”谭珍娴很怕冷,g脆偎进他怀里让他抱着。
海风吹乱了她向来一丝不苟的发梢,但她的目光却依然傲然自若,“谢谢你来送我们。”她朝谭珍娴略微颔首,并没有多余的话。
大夫人和大小姐出国之前谭珍娴去送了她们一程。
“隆极自必亡。”卓君尧意味深长。
他听完后并没有轻松一些,“马上要打仗了,我得把你送回老家……”
“当然不会有事。”谭珍娴像给自己吃定心丸一般又重复了一遍,紧紧抱住他平复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心情,很多事件的轨迹都改变了,她相信这一世他一定会平平安安。
于是就有狗腿子谏言ga0就职仪式,无非就是找借口把上一任的遗孀家眷都从元首府赶出去,堂而皇之给齐家让道。
她眼中切切实实地流露出恐惧慌张,卓君尧觉得自己已是变态了,得不到那份热ai,那么被这样担心也是好的,“我不会有事。”他轻柔她的后背安抚。
大小姐走出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来,“哦对了,冷刚……他还好吧?”
谭珍娴接过来一看,偌大的“就职仪式”四个字,她不由惊叹,“真是不要脸!怎么就成就职仪式了?不过是个代理元首,他哪里来的胆子……”
”懂了,你是大人物,凡事都谨言慎行。”谭珍娴悻悻然回,位高权重有什么好的,天天谨小慎微,她都替他累。
冗长的仪式从早上的阅兵式开始,卓君尧被安排在银光棱棱,谁都知道这是用无数个人头换的。
“……”谭珍娴哭笑不得,“卓君尧,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真的生气了!”
齐岱山嘴上推却着,却对下面的各种小动作视而不见,由着儿子们下属们张罗。
齐岱山升任代理元首,国内外的贺电祝词雪片般飞过来,谁都清楚这不过是以代理之名,行上位之实了。
谭珍娴一愣,对上一双洞若观火的眸,瞬间就明白过来,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于是便坦然笑笑,“他没事。”
卓君尧知道又招她不待见了,无奈笑笑,亮出手中的请帖,“看来这虚与委蛇的宴会你是不打算陪我去了。”
海风将她的乌发吹得飞扬,她纤薄却坚毅的背影逐渐隐入人群,谭珍娴突然就看懂了这个nv孩子的洒脱坦荡。
齐美姎倒也没发难,率先在主桌主位上坐了下来,“大家莫要误会了,我们做此安排并非要ga0男nv有别那套,反倒是为了让各位夫人们更加自在,男人便让他们酒桌上推杯换盏去,这小宴会厅的菜se可都是jg心安排的,全是夫人太太们的最ai,我父亲特地差我过
卓君尧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你不懂,我有多害怕……”因为他见过她看卓承宇的眼神,那样狂热而痴迷,那是他从没有得到过的热ai,“我没怕过什么,上战场打仗,si我都不怕……”
“借你吉言,”大小姐友善地笑了一下,“我会记得你的,所有人现在都避我们犹如洪水猛兽,而你还能顾念我们,实属难得,若你有机会来法兰西,记得找我。”
卓君尧就耐心同她解释,“你送她们,是nv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虽也会被人诟病,但至少能说得通,若我去送,那会演变成政治站队,被人抓住把柄小题大做,懂了吗?”
这八个字刺耳到他连听都听不得,“你敢!”
“一定。”谭珍娴亦微笑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