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若两人。
闻鹫抬起手, 行礼的话语还未出口, 李余就提着裙子,丢下身后的侍从风一般地跑到他面前, 对他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闻鹫抬眼, 终于发现李余脸上浮着两抹不太正常的红晕, 大概是喝醉了。
闻鹫听到自己问她:“什么问题?。”
李余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差点把“你是不是喜欢我”给问出了口。
还好身后的侍从跟了上来,他们的脚步声分开来听都不重,但合在一起就特别明显。
李余醉了也要面子,不想让人听见觉得她自作多情, 所以临时换了说出口的内容:“你怎么都不来求索斋上课了?”
为什么?因为想要躲你。
闻鹫把答案咽回去,看着李余那比平时要生动许多的面容,仗着她喝醉了, 糊弄道:“城外新建了一处营地,用来制作你所说的那些东西,营地由我负责监管,自然没空再去给你们上课。”
闻鹫的糊弄没有半点诚意,因为李余那些东西都是在尚鸣找过她之后,她才去跟皇帝说的,可闻鹫却是从山庄回来后就去皇帝那辞去了教书先生的职务。
时间根本对不上。
然而李余眯起眼想了想,愣是没发现不对。
为此她还很苦恼,本想旁敲侧击看看闻鹫是不是喜欢她,故意躲她,结果好像没什么用,还是得直接问吗?
李余纠结,怕问得太直接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就在李余迟疑的时候,闻鹫突然夸了李余一句:“你很厉害。”
李余:“啊?”
闻鹫:“你提出的那些东西,都非常了不得。”
为了保下尚鸣,李余拿出的都是有利于战争的东西,比如望远镜、火.药等。
李余“哦”了一声,低下头,不太高兴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那不是我厉害,是人民群众的智慧,和我没关系。”
“‘人民群众的智慧’作何解?”闻鹫问。
李余突然又高兴了,所以她喜欢和闻鹫说话不是没道理的,闻鹫不会忽视她说的那些“疯话”,听不懂就会问她。
李余告诉他:“意思是,那些东西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研究出来的,我只是知道,然后出于一定的目的,告诉你们而已。”
李余的回答直白到可怕,不仅去掉了她异于常人的光环,甚至还坦诚地告诉闻鹫,就算她知道那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了不起的东西,她也不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她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同样的话,她在皇帝面前也说过,但是皇帝根本不在意,因为无论李余说的是真话还是疯话,对他而言都不重要,身为君王,他更在意李余拿出的东西能发挥多少效用。
闻鹫看着坦率的李余,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对,她还是她,并没有因为衣着打扮的不同,而有所改变。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闻鹫说。
李余:“你问。”
闻鹫:“你为什么……”想死?
最后两个字,闻鹫并未发出声,仅仅只是做出了口型。
可即便如此,李余依旧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混混沌沌的大脑也挣脱出酒精的影响,清醒了几分。
她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宫女太监,着重盯着桂兰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们没发现闻鹫说了什么,这才扭回头,拉着闻鹫朝外走。
走了几步她还回头朝桂兰等人呵道:“不许跟过来!”
桂兰无奈地放慢了脚步,想提醒自家公主殿下注意自己的名节,可人已经拉着闻帅跑远了。
不怪李余这么怕,如果是在之前,被人发现也就发现了,想死而已,她一个疯子想做什么都很正常。
问题是她与皇帝做了这么多次交易后,再暴露自己想死,皇帝一定!一定不会允许!
原先还只是不能指望皇帝杀她,现在还得防着皇帝不让她死,把她关起来保护,李余真的头都大了,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尚鸣代替她去死,最后只能选择冒险,救下尚鸣,尽量不让皇帝知道她有寻死的念头。
因为太过纠结,她甚至开始羡慕林之宴,如果她能有林之宴的头脑就好了,一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余把闻鹫拉到了麟德殿附近一处小湖旁,身后桂兰等人碍于李余的命令,虽然跟了过来,却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在那候着。湖对面还有好几个禁军站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至于两人聊完就传出什么不堪的流言。
李余知道这个距离他们不可能听见,但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让她感到心虚,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对闻鹫说:“你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
两人力气悬殊,闻鹫随时都能让李余放开自己,可他还是由着李余把自己拉到人迹罕至的小湖边,并应她要求,给出了她想要的承诺:“好,我不告诉别人。”
闻鹫这么配合,李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