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家的!
外婆说张家蛊术绝对不可以被外人知晓,如若不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这个王婆不仅知道,还拿来害人。外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贺慈不知道外婆是不是在看着自己,反正她不容许有这种事发生。
王婆听不懂贺慈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懂商追是谁,那些话只当做是贺慈的胡言乱语。
冷笑这的王婆阴森森看着贺慈,手臂的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不过一会儿,一条条柳叶一样的虫子从她手臂中的黑洞里钻出来,每一条都有成人的中指那么长。
她把手臂一甩,柳叶虫甩动着身子飞出来。如果细看,还能看到蛊虫口处细密的尖牙。
那些虫子朝着贺慈的方向下落,贺慈并没有像王婆想象中吓得涕泗横流,哭着求她。
她动也不动。
王婆皱眉,以为贺慈吓傻了。
“原来是在你身上。”贺慈忽然说。
柳叶虫落在贺慈的肩头,张开嘴巴要咬食贺慈的血肉,贺慈没有一点惧怕,甚至伸出手指头抓起一只柳叶虫。
在她指腹接触柳叶虫的时候,指尖冒出了一股腥臭的浓烟。
王婆差点笑出来。
这神虫吃人血肉,皮肤上带着细密的倒刺,剧毒无比。
把活人化成一摊血水也不是少见的事。
贺慈面色淡淡,手指捏捏,把柳叶虫丢开。
她听起来像是在嫌弃王婆:“臭死了,你养不好。”
王婆惊骇地看着贺慈完好的手指,再看向地面上被腐蚀地干瘪的柳叶虫,无法相信。
贺慈拍着身上的虫子,那些接触到她皮肤的柳叶虫无不是痛苦地扭动,倒像是贺慈才是最恐怖的毒物,触之即死。
赵老太目瞪口呆。
她印象中神秘强大的王婆在贺慈面前似乎不堪一击。这种反差太大了。王婆可是小神的侍女,那些诡秘而骇人的手段、那些足够让她家庭破碎的法子,似乎在贺慈面前都不值一提。
太过于荒诞了。
贺慈小小一个孩子,究竟学了什么?
赵老太对王婆的恐惧消散了大半。
被一个小学生弄得束手无策,这还是那个不容人冒犯、实力强大的王婆吗?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如同在草原上被狮子追杀的人发现一只兔子一脚蹬翻了狮子。这时候你看兔子还觉得这是兔子,而看狮子,会怀疑这是不是一只长得比较胖的病猫。
王婆现在就是一只病猫。
说实话,王婆的手段对赵老太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是无上的秘法,也是动辄就能取人性命的手段。对贺慈便不够看了。
她被天赋异禀的张辛倾心教授、自小培养。而贺慈本身的悟性也不差,身体异常合适。小小年纪,虽然比不上张辛,但在蛊事这一方面,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
何况王婆用的蛊术还是张家的传承中并说不上高明的那一类。
贺慈可能打不过别人,不过在王婆这件事上,她专业对口。
贺慈对着王婆道:“是商追教你的吗?”
王婆见自己养育出的虫子死的死伤的伤,不禁对贺慈产生几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谁教你养的蛊!”
“那是神虫!”
贺慈:“才不是呢,外婆说这种虫子养在臭水沟都嫌脏。”
王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贺慈见王婆不回话,直接上前,将手指放入王婆手臂的黑洞里扣扣摸摸。
王婆要甩开贺慈,没想到贺慈直接扯了一根红线出来。
“啊!”王婆惨叫。
贺慈丢掉红线。
她就知道。
“商追有什么好的,你都这么老了还要给他做事。”贺慈是真的不解。
不过某种程度上贺慈很羡慕商追这种让人听话的本事。自己要是搞明白商追到底是怎么说服他人的,抓鬼养蛊的时候会轻松很多吧?
王婆抱着手臂,痛的死去活来。贺慈刚刚那一下,无异于直接把她的筋扯了出来。
不过她听出来了贺慈在说谁。
“那是小神!”
贺慈:“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王婆满头大汗,仇恨地看着贺慈。
贺慈:“他对你不好。”
王婆:“满口胡言!”
小神怎么会对她不好?小神是最圣洁崇高的神灵,他仁慈而强大,王婆小时候就无比敬仰小神。被选上成为小神侍女的那一刻,是她这辈子的都无法忘记的荣耀。
“你知道他让你把蛊养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吗?”贺慈平静道,“你就是这些牵丝蛊的食物,他们吃的不仅是你的身体,你最后连鬼都做不成。”
“呵。”王婆冷冷的笑着,全然不相信贺慈的话。也许就算相信了,也依旧无所畏惧。
她听不听不关贺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