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时陪同的四个女人此刻将他围在中间, 阿锦和老人鞠躬,不走颔首,按着上山时的路往回走。
贺慈几人偷偷跟在后面。
四个女人走到一半时,变成了四只白皮狐狸,足有半人大,而且直立行走。四只白狐狸从山间的洞穴里翻出了一顶步撵,不走坐上去,狐狸抬着他一晃一晃往山林更深处走去。
渐渐的,小道消失了,狐狸们踩在杂草之上。
何其悄声道:“不能再往里面走了,我们会迷路,下不了山。”
汤元看着贺慈。
贺慈总觉得错过这次机会,她就再找不到不走了。
“不走。”她直接叫出来。
听到生人的声音,四只狐狸迅速将不走稳稳放在地上,四双眼睛阴森森地盯着远处模糊的三个人形。
贺慈:“不走,我们回家吧。我来接你了。”
狐狸猛地朝贺慈冲过去。
汤元挡在贺慈面前。
不走抬手吹了个口哨,狐狸们停下了攻击人类的举动。
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贺慈,看着她,最后还是游移着挪开了目光。
“走吧。”他对狐狸们说。
狐狸发出叫声,似是不满不走的举动,而不走仍没有改变决定。
“不走,不回家吗?”贺慈不明白为什么不走好像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不走神色冰冷:“你是谁?”
贺慈:“……你说什么?”
不走:“我不认识你。”
贺慈不语,盯着不走。
何其:“那就是认错人了,我们回去吧。”不走不像刚来临江市的贺慈,是个没有牵挂的小孩。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针对秦家的阴谋。不走身不由己的情况太多了,附近的危险也多变。
既然不走说不认识贺慈,那他们还是尽早离开得好。
掐准了时间点,等真正的秦鲭复位后抓走不走,这样更稳妥。
汤元害怕贺慈伤心,心下想着回到旅店要怎样安慰贺慈。
不料贺慈安安静静,出手却快准狠。
她提起装着零食的书包就往不走头上抡。
“你骗人!你吃了我那么多鬼饲还说不认识我!”
“那你把鬼饲还给我!你知不知道我要做多少天!”
“你吃的那些都够小虫子吃两周了!”
不走破了功,被她打得哇哇大叫。
他要跑要逃,贺慈总能预判到他的走向,进行精准打击。不大的书包在她手里宛如最强大的武器,书包袋子长,攻击可远可近,她的攻击不走一次都没有躲闪成功,在这一小块地上上蹿下跳。
这一幕看的何其和汤元目瞪口呆。
狐狸要来忙帮,被打哭了的不走吼回去。
“你们不许管!也不许告诉爷爷!”
打人是个力气活,不走抹眼泪,贺慈扶着自己的膝盖喘气。
贺慈:“回家?”
不走:“不行。”
贺慈:“回家!”
不走:“不。”
不走死都不走,抱住附近的树。
贺慈往他屁股上蹬了两脚,被汤元抄着咯吱窝拖回来。
“你为什么不回家?我们说好的,我来接你了……”贺慈说到一半,何其用一块蜂蜜蛋糕堵住他的嘴。
贺慈愤恨地看着何其,这股怒气并不阻碍她不断嚼着小蛋糕,享受糖分的滋润。
嚼着嚼着,贺慈的表情渐渐变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还要。”她说。
何其又喂了贺慈一块。
不走看着贺慈,随后垂眸,过了好一会儿从才道:“我有新家了,你们回去吧。”
贺慈抬头:“你真的不回家吗?”
不走低头:“爷爷对我很好。我想留在这里。”
贺慈仔细分辨着不走的神色。
“好。”
她拉着何其的手:“何老师,我们回去吧。”
不走的手握了起来。
贺慈问的话是认真的。
她也觉得别人的回答是认真的。
不走这样说,那贺慈就这样接受。
贺慈拍拍书包上的灰尘,跟着何其汤元下山。
她从来都是一个很干脆的人。
不走看着贺慈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擦了擦带着泪痕的脸,训斥狐狸们:“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
伏山市确实如同裴宜彬说的,不怎么好玩。贺慈玩了三天之后,想回家了。
裴宜彬亲手把贺慈打包丢出家门,可是贺慈走了没两天,她又开始思念贺慈。一听说贺慈想回家,立刻催着何其动身。
到了家,裴宜彬对着贺慈一顿□□,没过半天又开始头疼。
“你不是说你同学想来家里玩吗?”
没有作业的贺慈犹如脱缰野马,闲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