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这皇位怎么可能还是沈锋的?
太监们心里门清,互相使了个眼色,捏了沈锋的麻筋,便要将他按倒,沈锋大吼一声,竟然硬生生掀翻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一拳砸倒了拿戒尺的太监,双眼血红瞪向沈玉。
她笑着说:“陛下好威风,既然陛下不愿意受罚,那就罢了,后宫之人合该管后宫之事,姑妈得好好管教下新媳才对。”
沈锋一愣,几个太监趁机摁住他,用戒尺狠狠扇了他的脸,他偏头死死瞪着太后和沈玉,她们的眼神带着同样的倨傲与快意,宛若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再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
“大鹅?”江双双惊诧地说,由于声音太响太急促,就像是一个“嗝”。
沈锋:“你是吸收月夜精华吃撑了吗?”
江双双没和沈锋计较,心里实在发颤。
大鹅?这难道是沈锋对沈玉的爱称?
可谁会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取这种名字?
沈锋的爱也太可怕了。
第6章
沈锋望着脸色百变的江双双,摸了摸脸,恍若脸上还残存着那时的火辣痛感。
……
那场掌掴持续了很久,打到太后要用午膳,他才得回去。
沈玉建议太后派人用舆辇接沈锋回去,正好给伤口透透风,实际上出出丑。
沈锋倒无所谓,他说是皇子,小时候其实和宫里一条狗差不多,早就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脸皮,他叉着腿摊在舆辇上,想着中午吃什么,数着他那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砍他的头。
很多人都说他精于算计,骗得了先帝的继位诏书,实际上他知道,他只是先帝架在火炉上的炮灰,那时大皇子,二皇子的夺位之战愈演愈烈,边疆不稳,纵然大皇子乃带兵打仗的帅才,但谁都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离开京城,于是他被拱上皇位,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大皇子或者二皇子‘剿除贼子’的靶子。
沈锋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前面就是凤栖宫,往常那个皇后总会挑着时间出来,他捂住脸,拍拍扶手,吼道:“跑!跑起来!跑快点!”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结束,他还得每日去给太后请安,日日忤逆,日日被沈玉撺掇着掌掴。
那婆娘一身白,整个人又细又长,笑得像个鸟,沈锋心里骂她大鹅。
后来沈锋找了个机会,挑了个虫子多的露天亭子,装着乖觉,认真认错,手上偷偷往沈玉发髻里塞臭虫。
他那是年方十七,却也懂得什么叫先礼后兵,表面功夫,不管沈玉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一边再塞个虫子。
后来,沈玉就不怎么来宫里了。
那老太后没人给她壮胆,也不敢闹沈锋了。
……
沈锋回想了一下往事,实在找不出一件足以让人误会他喜欢沈玉的事情。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沈锋头一次如此诚恳地问,若放在以往,沈锋通常会骂脑子不用可以倒掉。
可是这次的误会实在太魔幻了,以至于他气到没脾气。
“难道陛下……不喜欢沈玉?”江双双犹疑地问,过去她的无数个噩梦里,都是沈锋和沈玉相拥的场景,她幻想过沈锋的回答,但唯独没有想到沈锋从没有喜欢沈玉。
“我为什么会喜欢她?”沈锋叹了口气,“太晚了,睡吧。”
江双双望着沈锋的背影,内心竟然生起一丝窃喜。
他没有喜欢别人。
可转眼江双双就清醒地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失忆后的她残留的情绪。
喜欢与否,如今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想被休弃,然后早早回家。
江双双站在原地,再一次坚定了信念。
“你不睡?”沈锋质问道。
江双双慌忙应声,走到榻前,突然滞住。
沈锋的眼眸瞬间冷下来,“朕上月已经忍你一次,今日不许故技重施,你真以为朕不敢逼你了!”
沈锋在江双双面前很少自称朕,但一旦如此,便代表着他认真了。
江双双倒觉得沈锋称朕一般是在他们有争执时,他自己没理,骂也骂不过江双双,只好拿权威压她。
江双双叹了口气,找寻借口:“陛下,你我相处五年,即便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如胶似漆五年,也会心生倦怠……”
沈锋嗤笑“谁和你如胶似漆,我哪里喜欢你了,既然没有如胶似漆,又何来的心生倦怠。”
江双双梗住,后退一步,慢慢道:“古书有云……”
沈锋又一嗤笑:“莫扯这些没有的,你看过的书我都看过,哪个老学究这么不要脸,还指点别人床第之事,我怎么没看过。”
江双双幽幽道:“存天理灭人欲。”
沈锋磨着牙:“不如先从你那满屉的糕点灭起,如何?”
江双双无奈“陛下,既然您不喜欢我,又为何非得执着此事,与不喜欢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