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的手腕处被弗格斯捏住,他不得不放掉自己手中的枪。弗格斯立即把掉落在地的那把枪踹到雪莱碰不到的角落去。
弗格斯松开自己的手,握紧拳头猛击雪莱的太阳穴。被突袭的警官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在一阵剧痛和晕眩后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他站直身体整理好自己的西装与领带,顺手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之前捆在衣服上的绳子把这件他喜欢的西装弄皱了,这让他有些不开心。
黑帮头领轻易就用从椅子上掰下来的木头尖角磨开手上捆着的绳子,伸手取下西装上的袖扣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手铐。
他松了松自己的肩膀和有些发麻的手腕。
弗格斯捡回放在房间角落的枪站到晕倒的雪莱面前,想了想,弯下腰开始摸雪莱身上携带的其他武器。他把从警官身上搜到的那些小玩意儿全部扔到窗外后回到原地等待着对方清醒。
他计算过之前用的力道,应该只会让对方失去意识几分钟而已。
于是雪莱缓缓转醒时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弗格斯的皮鞋。他的视线一路缓缓向上,惊讶地发现在自己晕过去的期间弗格斯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限制都解开了,连手铐都不例外。
他立即用双手撑着从地上跳起来,拿手揉了揉自己还在痛的太阳穴。
雪莱不知道为什么弗格斯还留在这里,把他打晕以后不就可以逃跑了吗?
“弗格斯,你!”
他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的腰间和身上的其他武器全都不翼而飞,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怎么这么惊讶?幸好你们警察有道德心还很遵纪守法,只是把我身上的武器没收了,连我的衣服都没好好检查过。人权?我真该感谢这东西。”
雪莱不难听出弗格斯是在嘲讽他们,但他没有反驳的心思,一心只想着他在晕倒前准备确认的事:“那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只是请辛苦的警官们休息了一下。”
雪莱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他没有听见外面传来打斗或者武器的声音,守在楼里的几十个训练有素的警官绝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杀害。那么弗格斯一定是用了一些别的手段。
眼前人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不要伤害他们。”
“你有条件谈筹码吗?”
雪莱沉默。弗格斯不仅挣脱了那些控制他的东西,连整栋楼都已经被他的人潜入了。他只有一个人而已,面对站在自己对面的人和他的势力毫无胜算。
那么,对方下一步大概就应该是准备杀了他了。毕竟弗格斯知道他是背叛者。
他抱着必死的觉悟悲壮地闭上眼,等待着自己的结局:“动手吧。”
“我可没说要杀了你。”
弗格斯从背后贴近雪莱的身体。
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雪莱浑身颤抖不已,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对方侵略性的气息。
“所以说你们警察真奇怪,明明都抓到我了还在这里冠冕堂皇的搞什么过场。要抓我到监狱,还要审判我。怎么像故意在给我机会逃脱?”弗格斯的手解开雪莱的皮带,手指从衬衫的下摆摸进去。
“那都是应该的程序。”
“这你就不懂了,对待人质只是绑住怎么能行?”玩性大发的黑帮头目舔咬着可怜警官的后颈,尖锐的牙齿快要刺穿雪莱的皮肤,“要一件一件把人质的衣服脱光,确保对方没有藏东西,无法反抗才行。”
雪莱衬衫的扣子被全部解开,裤子半挂在他的腿上。
“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对方的底细。”
弗格斯拿出从雪莱那里夺走的枪,用枪口顶住他的太阳穴。只要轻轻一扣扳机,背叛他的卧底警官就会死在这里。
他亲密地用脸颊贴在雪莱的后颈上,手却仍然抓着枪:“你今天就应该在看到我的那刻杀了我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直击他的耳膜:“你不会真以为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吗?雪莱。”
警官听见弗格斯叫他真实的名字时甚至觉得自己眼前开始发白,被枪抵住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雪莱去黑帮卧底用的当然是假名,警方为他做好了一套齐全的假证件。他的名字没换,但姓和居住地之类的都是假的。雪莱这个姓弗格斯不应该知道的,他在组织里根本不叫这个!
这只能证明在今天之前弗格斯就已经知道他的真名并且了解组织的信息一直都是从雪莱那里走漏的。警方所有的行动弗格斯肯定都能预见到。
一瞬间雪莱脑子里闪过如此多的想法——现在发生的一切只能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他实在是太天真了,真的以为只要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几个小时就能把弗格斯送到监狱去然后自己就能重新回归警局。而现在因为他的失误,警局同事们的性命可能都危在旦夕。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要杀的话请你只杀我一个人,只有我背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