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轮椅滚动声消失的那一瞬,姜颜送了一口气,他一走,姜颜才察觉自己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薄且湿透的里衣。
想到自己的?模样全被他瞧了去,姜颜便满是羞愤,暗暗在心里给这位肃王扎了个小人。
明明是他将她从徐国公府抢来的,何曾问过她的意见。
眼下因为她不愿侍候他而生气,着实可笑了些。
身上的?里衣紧贴着身子,姜颜满心羞愤,她将自己身上的?里衣扯下,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她从枕头下摸出那块玉佩,紧握在掌心里。
若是可以,她定要逃出这里。
翌日,姜颜照例早起去伺候那位肃王用膳,却被告知他不在府里,且一连几天都未寻到他的?身影。
他不在,姜颜自在了几日。
姜颜本是动了逃出府的?心思,可那个叫阿虎的护卫不知何时挡在了她跟前,阻拦住了她。
倒是她疏漏了,虞止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为防止她逃走,定是会派人跟着她。
出又出不去,眼睛也看不见,又对府里不熟悉,姜颜便窝在暖阁里晒了好几日的太阳,倒也是悠闲自在。
……
徐国公府,老国公书房内,徐容时和虞止双双坐于轮椅上,皆面色严肃的?看着徐老国公。
徐老国公面色凝重道:“陛下以老夫年事已高为由,革了老夫的职,暗暗架空了老夫的权势,怕是因着你如今战功赫赫,又怕有老夫助力,寻他的?仇。”
徐容时用力的?拍了一下毫无知觉的?腿,愤然道:“那个老匹夫当年杀死先皇和姨母,又四处派人追杀阿止,想要斩草除根,着实无耻。”
“幸好阿止命大,在外飘荡了十几年,躲过了他们的追杀,又立功而归,声望又高这个老匹夫多少忌惮了些,才暂时歇了杀死阿止的?心思。”
虞止听见他对他的?称呼皱了皱眉,不过?也并未说什么?,只淡声道:“并未。”
他这个皇叔,亦是现在的皇帝从未歇过?杀死他的?心思。
当年他还?是封地王爷时便拥兵自立,后杀入皇城,血洗皇宫,篡位而上。
他手段狠绝,整个皇宫都换了一批人,没能杀死他斩草除根,是他心里的?芥蒂,这些年不知派了多少人打探他的?下落。
先前虞止本想以宗束的?名头攻城略池,收复天下,在如先前他那般,攻入皇城,可却因着姜颜这个意外,计划全然被打破,不得不另行筹划。
想到姜颜,虞止的眸子里具是幽深晦暗之色。
须臾,徐老国公的声音将虞止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见徐老国公道:“后日秋闱狩猎你要小心些,那个贼子许是下了什么?陷阱在等着你。”
虞止应下。
徐容时和虞止出了书房时,徐容时面上严肃的?表情淡了些,神色柔缓道:“阿姜在你那里过?得可还好,她若是想回来,你也勿掬着她。”
“话说,你为何非要阿姜,我觉得你送来的那个叶清便很是不错,聪明伶俐,伺候的?也颇为周到。”
虞止没理他,自己推着轮椅在徐容时幽怨的眼神中离去。
回了肃王府,虞止冷声问阿玄:“她这几日可安生。”
阿玄如实道:“姜颜姑娘在王爷离府的?第二日想要出去,被属下拦住了,后来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没在出来过。”
听到她想要离府,虞止眸子暗了一瞬,旋即勾唇冷笑,神色不明道:“让她来明竹轩。”
阿玄来传话时,姜颜正坐在躺椅上,在阳光底下晒太阳。
她看不见,着实无聊的?很。
她身上穿着织云锦制的衣裙,正闭目养神。
阿玄见状本不欲打扰,可想到这个女人背叛了王爷,又时常惹得王爷生怒,便清了清嗓子,忽然抬高声音道:“阿姜,王爷唤你去明竹轩侍候。”
姜然被惊醒,揉了揉眸子,茫然的从躺椅上坐起身子,阿玄见她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又重复了一遍,道:“王爷唤你去侍候,还?不赶紧起来。”
姜颜心道:原来是那个煞神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白纱重新附在眼上,慢吞吞的?起身,不情?不愿的跟在阿玄身后,随着他去了出了暖阁,去了明竹轩的正堂。
明竹轩内,点着檀香,味道若有若无,淡淡的?,很是好闻。
虞止将手中的空茶盏放下,看着姜颜那副敛着神色的模样便知她不愿来侍候他。
他沉声道:“过?来给本王倒茶。”
她既是不愿,那他偏让她干她不愿的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他位高权重,若想惩治她这个婢子,有的?是办法,姜颜不想触怒他,便顺着他的?话上前给他斟茶。
茶壶里的?水是新换的,滚烫无比,姜颜摸索到茶壶,又将茶杯握在手里。
这些年在徐容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