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偷吃,他一剥干净,她就凑嘴过去。
“阙歌,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一条小丑鱼吗?”
“那师弟儿你就是美男鱼!”
顾述墨:……
“哎,别剥别剥,我吮吮,汁儿都漏完了。”
刚又准备把虾身去尾去壳的顾述墨还没动作,边上“虎视眈眈”的阙歌就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将裹满汁水的小龙虾连带他捏持的三根一并含进嘴。
指尖突然被温暖濡湿包裹住,顾述墨整个人为这陌生的感觉僵住。
她却毫无自觉地,仰头眉眼弯弯的笑着。
“松嘴。”
她非但不松,还故意似的吸了吸。
无语到了极致的顾述墨也不再指望单纯的语言交流能让她配合,遂干脆指尖一使劲,把她含进嘴的东西挖出来。
……
好酒好菜吃完,她整个人慵懒得猫似的靠着顾述墨肩膀,边玩着他的手瞎比划着边发出些细碎的喟叹声。
“师弟儿,城南的冬天是不是都这样的啊,不会下雪,也不会有零下的温度,嗯?”
“嗯,城南没有雪,我记事起就没下过。
我第一次看见雪,还是刚见到你那会。”
“啊,那是你第一次看见雪啊,”阙歌震惊,这些她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但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兴奋哎当时。”
“你光捡好的记住了,那天有人硬是给了我个下马威,还能兴奋?”
“哈哈哈……师弟儿你还记得啊……”阙歌捧腹大笑。
☆、第36章(那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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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觐一要回来了。”
这是他昨天就知道的,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
人在得到什么的时候或许不会有太多的欣喜和满足,尤其是得到的在自己意料之外。
可当即将失去什么的时候,哪怕一开始得到的并非心中所愿,但习惯总会给失去的人留下一个窟窿,表示什么曾经在这,或者那,短暂地停留过。
顾述墨,就是。
“他回来啦。”
阙歌笑声逐渐停住,也强装着轻松,“那小姑也回来了?他们是回国长住了?”
“也回来了。”顾述墨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话里掺杂了很多阙歌一时没有办法去参透的情绪,“国内的风投行业已经逐渐发展起来,他有转战国内的想法。
至于你小姑,听夏觐一说,只是回来小住。”
“那……”你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撇掉我这个麻烦了。
阙歌到嘴的话终究不能平静地问出。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再怎么说,阙歌和夏觐一才是真正有亲缘关系的,既然夏觐一回来了,那阙歌就没有再赖着顾述墨的道理。
传统大家庭长子的悲哀就是,他们从一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往后二十年、四十年甚至更长的人生。
在家族利害面前,喜欢和不喜欢,轻如羽毛,长久以往,他们擅长隐藏自己,以致阙歌到现在,都不知道顾述墨喜欢什么,又或是不喜欢什么。
就更别提他关于这份她带着强烈私心、想要得到回应的感情的看法。
“那什么?”
顾述墨偏头看看她头顶的发旋,问得轻轻的。
“忘了。”
她摇头笑着,“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睡吧,我带你回去。”
“别把手机丢了……”迷迷糊糊睡着前,她插在衣袋里的手摸到熟悉的机身才算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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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这大半瓶酒的缘故,顾述墨载着她回学校把手续办完以及把该收拾的收拾完回到住的地方,她还在副驾沉沉地闭着眼睛。
“睡你的。”
解开安全带把她抱下来那会,她意识涣散地睁眼看过一回,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的话,很快便又睡过去。
顾述墨原本以为阙歌睡着以后他能处理些琐碎的事务,可却在书房望着远处的天一点点变黑,填满了烟灰缸。
他烟瘾不大,也是第一次犯了瘾。
阙歌鼻子灵,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和他说过不喜欢,但他能感觉到,她不爱烟的味道。
遂开窗等味散得差不多,他才过去看她醒了没。
她大概是中途醒过,身上的被子只堪堪还盖着半边身。
床边好好搭着的外套,此刻半件垂到地上,她侧卧着,手边躺着的是手机。
显然,她是起身取过手机。
顾述墨好奇心不算强,更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
但从她拿到手机后好几回偷偷背着他看手机,甚至在醉意吞没意识的前一刻,还在嘟嚷着手机,就连此刻如此短暂的中途醒来时间,她惦记的还是手机。
这些,都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