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关系,他总是游刃有余,既不让她感到排斥又足够让她想入非非,步步沦陷。
就像现在,他明明半点没碰到她,可是又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拥抱起来。
人心,总是贪心不足。
“顾述墨。”
“嗯?”他闭着眼睛挪近一点等她说话,浑身的疲倦透过这个短促的单音节直往她心窝里戳。
“我想的什么,你再清楚不过。”
旧事重提,并没有阙歌想的那么歇斯里底,她轻轻地搅动着湖底的水,在结果明显可预知的前提下,她努力把伤口的出血面积降到最低。
“我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呐,”
她边努力把氛围往轻松的方向去带边想去摸摸他手上那串戴到现在的东西,它就像一根扎进肉的刺,就算伤不可避免,可她也想心服口服地看看这个扎得人那么痛的东西长什么样。
“基本的素养还是有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事,我不会做,你也一样。”
“什么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她又说了和那天有异曲同工的话。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阙歌苦笑,也不再挑着委婉话绕圈子,开门见山,“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你……”
顾述墨一噎,眼神复杂地望她。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推开面前的人,到底没有那么无坚不摧,既然输了那就糊里糊涂地输着吧。
“这就不敢听了?我以前以为你挑衅我的时候有多大的胆,原来……
没错,但也错了,不是喜欢的人,而是心之所向想占为己有的人。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
他把“逃兵”抓回来,抱坐到纸箱上,那双眼睛温柔得就要淌出水地看着她。
“我阙歌从来不会输。”
她扁嘴手脚并用地赶他想要下来。
但他稳稳地将她钉在上面,笑着反问,“是因为你从来不敢知道是谁赢的你是吗?”
“放你……”狗屁。
阙歌骂人的话没蹦出口,就被堵住了嘴。
整个脑子被捧起来砸个稀碎的阙歌灵肉分离,她浑身绷得像一张就要到极限的弓弩,无处安放的两只手就下意识地抓着底下的纸箱,一动不动地瞪大眼睛。
耳边只剩下她内心一个单音节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眼。”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阙歌像是开小差被抓住的学生一样,顾述墨一说立即就闭上眼睛。
她不敢睁眼,听到他很轻很悦耳的一声笑声后,嘴唇就被人衔住。
接着所有努力的思考都是白费的,秀逗的脑子就遵从本心地放纵。
起初她就像是木头,慢慢地……
“你说的没错,我家小阙儿从来不会输。”
许久以后风雨终停,两人的手还十指相扣着,阙歌两眼水汪汪地把手抽出来,指指自己的嘴,又恢复那外强中干的模样恐吓,“你这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告诉我哥你非礼我?”
“信,大不了再挨一顿。至于我什么意思,就你想的那样。”
“我不知道我想的哪样!”
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顾述墨含笑着把人抱住,小心翼翼地说,“小阙儿,回来吧,继续做你以前想做的事。
你听过一个词没有?
晊恦。”
他松开,摸摸阙歌的小脑袋,在她没有文化的目光里解释给她听。
“目光所至是心之所向。”
所以顾述墨是想要告诉她,那个他喜欢,哦不,是心之所向的人是她??
所以他们,他们是……互相喜欢的??!!
等等可是他手上……
“可你这是什么?”
这种小概率又极其幸运的事情降临到她身上,没有一点的真实度,她撸起他的袖子,果然,他还戴着那颗珠子。
“这个?”顾述墨突然间好像明白了所有事的关联,“你仔细看看。”
“我应该看出什么吗?”
阙歌端详着这圆滚滚、微微有些淡黄的珠子问。
顾述墨有些心虚地咳了声,不敢与她对视着说,“这是你的智齿。”
阙歌:???
啊,她好像想起来了,好久以前拔牙那会他好像是回去取了什么东西,原来是把她的牙领回来了。
“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加工了一下,本来是想给你留作纪念的。有次出差经过一家听说很灵的寺庙,就顺便把它送去开光了。”
阙歌不可思议地龇嘴,“这……人家愿意给你开光?”
“为什么不愿意,多添香火钱。”
阙歌:……好吧是她天真了。
所以到头来她是自己吃自己的醋吃了那么多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