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条腿调皮地在他腿面百无聊赖地一上一下这么打着,没听到他回应,她慵懒地嗯了声,斜头去看他。
“确实挺舒服的。”顾述墨反手摸摸她凑过来的脑袋,这么舒适富足的日子,他以前想也不敢想。
“在想什么呢?”
耳边是悠远断续的鸟叫,没有急事需要处理,也不用赶着回去,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头顶是湛蓝的天,要是一辈子这么过去,那也是逍遥自在。
“我在想,如果现在躺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那我又会是怎样的呢?”
“不会怎样!”阙歌突然逞凶,支起身,挥舞起一边的拳头作势要往他漂亮的脸上过去,“我会趁着月黑风高,潜进你家里,先上后杀!斩草除根!”
“嚯,这是得不到就毁掉是吧,看来我得反思一下,以前对你的思想教育,很失败。”
他提起以前,阙歌就又重新躺下,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其实也就看着刀枪不入,变得越来越会逃避和伪装而已。
追根溯源,哪怕现在两人的关系她看似处在上风,但以前那么多年养成的小心翼翼,总是在无形之中,让她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最被动的一方。
“你记不记得我高中那会,你等我收拾东西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在小阳台那里,半躺在躺椅上看书。”
“记得,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就想,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爬上去,睡在你旁边,然后把你的书打掉,只能看我,也必须看我!”
“那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哼。”仍在为当年的自己鸣不平的阙歌又翻过身,两只手撑在他耳侧,直直地望进他眼底。“我回去要把你的睫毛给一根根拔了,比我长的通通拔掉!”
“那以后每天早上你得负责帮我把假睫毛给粘上。”
“你就秃着吧!”
“出门前也不知道谁说爱我来着,这才多久,这假面具还真是多啊。”顾述墨也学着她平常阴阳怪气的强调揶揄她。
“我说的,你能把我怎样?”
她气鼓鼓地,看准目标,手指灵活地穿过他手腕上那条本就来自她的绳子,就这么一勾一伸,原本戴着顾述墨手上的链子就到了她手腕上。
顾述墨对她的“偷窃”行为投去了几缕赞赏的目光,就用眼神示意她看一下这个她在上他在下的姿势,躺平,“显而易见,不能怎样。”
本以为阙歌还会继续和他斗嘴的顾述墨看着阙歌突然安静下来,就这么像看到肉一样看着他那会,他就已经猜到她想要干嘛了。
他也默认了,任她掌握着主导权,一点点靠近,直到终于挨上,衔住他的。
在顾述墨的潜意识里,有些事情,等到结婚才发生,才是合乎礼法的,但阙歌这一次两次的撩拨,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底线,真的也就是仅仅表面看着坚若磐石。
后来怎么停下来的,他已经不想去回忆了,只要一想到阙歌那像是偷腥成功的笑容,他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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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整过后,阙歌又投入到拍摄当中。
这村里的天气也和城南一样多变,明明昨天溜达的时候晒着太阳一件毛衣加一件稍厚的外套就足够保暖了,今天没了太阳似乎需要把羽绒服给穿上了。
顾述墨听阙歌说今天拍摄在室内,那颗担心她在外面吹风受冷的心还没安稳下来,就又听到她说,拍的是下水戏,在这村子的海洋馆里,他整个人就像被冷冻了一样,就这么盯得她发毛。
“就一场,一次过的话今天就没活了。”
“不是一次不一次过的问题,而是海洋馆里的是凉水,大冬天的,换一天暖和的不行吗?”
“哎这人家海洋馆肯给你开放放你下水就不错了,还让你挑日子。
再说,那水我听以前那些老师们说,进去之后不冷的,不然人家冬泳的怎么办?而且这是我的工作啊,你作为家属,难道不应该是支持的吗?”
“我说不过你。”顾述墨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烧水,给她收拾一会保暖的衣服,“还站着干嘛,赶紧再看看争取一遍过。”
“收到!”
这场戏其他部分其实不难,难就难在最后青涴跳海往下坠陈辰跟着跳下去的时候,两个人一上一下,同时往下沉,既要拍出来的画面唯美,又要意境看着凄凉。
这就需要所有人有比较好的默契。
“小歌,你可以做些热身,再先适应一下水温,一会不会那么冷。”
陈真和阙歌说话的时候,顾述墨就跟阎王似的,黑着脸在边上一语不发地。
“好的,谢谢陈姐。”阙歌把衣服脱掉,单穿着里面只有几层看着漂亮实际一点不保暖的红色古装裙上下不断蹦跳着让自己身体热起来。
“你别看我,注意安全,一会脚崴有你喊疼。”
“放心放心,稳妥着呢,一会你在这好好看着,小心闪瞎你的眼睛!”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