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杭宁的大学同学?
贺闻昼又重新看了眼盛茜的入院时间,正是毕业周前后,看来是大学同学的概率很大。
“好的谢谢,之后如果看见杭宁的踪迹,麻烦直接联系我。”
贺闻昼说完要走,副院长忙道:“哎,我送送您。”
“不用了,我要去趟殡仪馆。”
副院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忙改口道:“那就在这恭送您了,要是杭宁公使出现在医院,我马上联系您。”
贺闻昼来到殡仪馆,询问这里的工作人员。
“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三天前,有一个女人来到殡仪馆,烧的尸体也是一个年轻女人。”
工作人员听他一问,马上就想起来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还挺漂亮是吧。”
一个年轻女人独自前来殡仪馆不是常见的事,再加上她容貌出色,哭得无助又伤心,难免会给人留下挺深的印象。
这才过了三四天的功夫,记忆正新,一提就想起来了。
“嗯。”贺闻昼点头问道:“你知道这女人去哪了吗?”
工作人员摇头:“不知道,当时她就坐在长廊上哭了很久,之后就抱着骨灰坛离开了,估计是安葬去了吧。”
“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比如喊着说要去复仇什么的?”
“那倒没有,就是她好像挺自责地,哭的时候还说什么对不起,好像这人是她害死的一样。”
自责?因她而死?
莫非是因为调查基因改造,遭到了赵家的报复?
贺闻昼捏了捏拳,他心潮翻涌,此刻格外后悔,为什么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把她一个人留在军事基地,自己跑去调查什么暗夜生物。
如果自己不离开,而是和她一起面对,赵家会不会不能这么快得逞?
贺闻昼一拳砸在了墙壁上,痛感让他稍稍舒服些。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杭宁,帮她做心理疏导。
以杭宁现在的心理状况,自责过度,很有可能会走向极端。
要么就是以卵击石,企图和赵家同归于尽,要么就是心如死灰,自绝于世。
不论是哪种,到头来都是一个难以挽回的悲剧。
她在哪呢?到底要去哪里找她?
她会把盛茜安葬在哪?
贺闻昼方觉自己对杭宁实在是知之甚少,对她的喜好厌恶、成长轨迹、亲朋关系都不了解,除了杭宁主动提起的,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难道要去求助柏景山?
贺闻昼心中挣扎,他不想去和这个心思不正的男人求助,显得他就是个无比失败的另一半。
可目前他的这点自尊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杭宁的安危。
他正要联系柏景山之时,却收到了杭宁的来电。
贺闻昼反复确认来电显示,才相信是杭宁打来的。
这一刻的喜悦和激动是那么的汹涌丰沛,自他成年以后,除了赢下战争之外,就从未有如此单纯的喜悦,喜悦中还夹杂着失而复得的诚惶诚恐。
贺闻昼接起后忙问,话中是不加掩饰的焦急和担忧:“你在哪呢?”
通讯器中传来杭宁平静且有气无力的声音:“对不起,刚才通讯器没电,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在星际联邦大学,你能来接我吗?”
“好,我马上过去。”
贺闻昼心头窝着一团火,这团火侵吞了他的理智,驱使着他不管不顾地奔向她。
想见她,想抱她,想跟她说“这不是你的错”。
贺闻昼很快来到星际联邦大学。
此刻正是大学假期日,校门紧闭,贺闻昼无心从正门进入,他像个毛头小子一般□□而入。
星际联邦大学也是他的母校,他太久没有回去过了,曾经拒绝过不少次的优秀校友发言邀请,时隔几年,再度踏入校园,周遭是既陌生又熟悉。
杭宁会在哪里呢?
贺闻昼往外交学院方向走。
他直觉杭宁会在教室中。
杭宁的电话再度打来。
“我到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外交学院雕塑那里。”
贺闻昼快步流星,很快就看见了杭宁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巨型雕塑前面,给这昏暗的校园街道平添一分萧瑟。
贺闻昼走过去,解开大衣,披到杭宁身上。
杭宁没有拒绝,她清亮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灰蒙蒙的,透着死气,她没走任何表情地开口,话中透着疲惫:“陪我走走吧。”
“嗯。”
杭宁垂着眼睛,轻缓地迈步,贺闻昼追过来,伸手握着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而柔软,好似一条小蛇。
杭宁对于贺闻昼的越矩没有任何的反抗,无喜无悲地任由他牵着,任由他掌心温热的暖意穿透皮肤,中和她的冷意。
他们走到学校的湖边,那里风景优美,静谧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