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冷静打断:“她知道也不会说。”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另一个就是琴酒了。可惜他现在不知所踪,但即使找到他,他大概也不会开口。”
“两条路都走不通,我们只能另辟蹊径。”安室透小口抿着牛奶,眼眸微眯,体内似升起一股错觉似的暖流,游走在伤口之间,麻痹疼痛,“摧毁组织,找到研究相关的资料,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希望一切顺利。”
安室透回道:“希望一切顺利。”
他还想回去买牛奶改一改店内咖啡的口味。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之际,天边忽然擦出一道红色霞光。光华笼罩的地方亮起点点星辉,犹如黑夜将临,但此刻分明才刚过中午。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注意到这奇异的天象,却并未在意,只看了一眼便起身走进组织分部的大门,不一会儿,里面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此时此地,分部地下十二层,断断续续的滴水声在广阔空旷得近乎恐怖的空间里回荡,带起幽寂的回声。
昏暗的光线收束成黯淡色泽,尽皆落于分散于八个方位的八张床上。床是普通的床,有被褥有枕头,看似温暖舒适。但被子底下却掩藏着许多用处不明的机器,有相当一部分的机器上沾着血渍,在浅黄的灯光中显得格外诡异。
八张床只有两张空着,其余六张各躺着一个人。这些人很奇特,说他们是人,偏又长着一些奇形怪状的部位,有人长着弯曲的鹿角,有人长着鸟类的翅膀。说他们不是人,外貌身形又肖似人类,而且生得比普通人更加英俊。
这六人里,唯有一人的相貌完全正常,而他也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尚存呼吸的人。
彼时,赤井秀一等人已搜寻至第十层,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地方。恰在此时,琴酒与蝴蝶打开空间门,从从容容地闯了进来。
“你确定这里还有生命气息?”
琴酒一手打火机一手菜刀,全副武装,并认真谨慎地打量四周,担心触动什么防御装置。所幸卧底大队们在拆房子之前将所有电源切断了,没有电力供应,这里原有的装置通通失去了效用。
如赤井秀一所猜测的那样,琴酒的确知道组织的研究内容,而且他亲身参与过一段时间——仍在母体中时作为被研究的对象——所以他非常清楚这项研究代表了什么。
用一个词来形容即可——无人生还。
研究刚刚展开那几年还好,因为研究的深度不足,被当做实验品的人还有一点存活的几率,比如琴酒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之一。然而近几年来,组织研究员们压力太大,手段越发激进,实验品们的生路被所谓的研究成果一一阶段。在最近五年里,琴酒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活着从实验室里被推出来。
因此蝴蝶告诉琴酒他触发了一个拯救研究受害者的限时任务时他是懵的。
“确定,就在那里!”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东边,那里的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唯一有气息的少年。
琴酒快步跟上,由于头顶的拆家声响越来越大且越来越近,他没时间去查看那人的状况和信息,向蝴蝶确认他就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后就将人扛到肩上,连带着床边的大包小包一并打包带走。
空间门打开,合上,短暂的虚空震荡之后,第十二层再度回归宁静。
五分钟后,赤井秀一一脚踹开闭锁的门,众人鱼贯而入,开始搜寻他们一直在找的研究资料。
可惜他们注定是做无用功。
……
琴酒匆匆离去又匆匆折返,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三分钟。基本上就等同于茨木看酒吞一眼的时间。
限时任务是临时触发的特殊任务,琴酒离开之前正在跟蝴蝶了解白云山上枫树的情况,因为时间间隔不长,即使中途打断了一下,也并未影响他们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不过在捡起之前交谈的内容前,琴酒要先把自己带回来的人安顿好。
将茨木从酒吞身边轰开,琴酒开启菜刀的第二形态,把银刀插回原地,张开结界护住酒吞,惹来茨木的恼怒瞪视。
只是被瞪几眼,对于琴酒来说不痛不痒,所以他视若无睹地从茨木身旁走过,把扛在肩上的少年放到自己床上。
在少年躺下的那一瞬间,一块银色名牌从他的口袋里滑出掉落在地。琴酒随手捡起一看,“平安源氏”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这个名词,不经意间勾起了琴酒对这项研究的回忆。
这一研究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有三位,都姓源,他们是提出、开展并推动研究项目持续至今的支持者,但组织人员名册上从未出现过他们的名字。
平安,源氏。
琴酒拿着名牌微微蹙眉,几秒后,他转头看向茨木。
茨木瞬间警惕起来,脱口而出:“吾没有碰酒吞童子!”
“……谁问你这个!”
这么心虚,他提刀离开的那三分钟里这只妖怪到底对酒吞童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