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过后的几天,都是雨蒙蒙的
南渝中学的露天操场的橡胶跑道都被打湿了,不仅文化生出不了早操,体育生也无法训练
一个两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教室里,怼着面前的一堆作业,时不时发出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声音
新高考制度实行后,采用选科的制度,可以随机组合。邵知言想都没想,几次选科都填写了全理,此刻正对着一道数学导数题出神
他这几天情绪控制得不好,经常走神,甚至有次没控制住朝庭北发了脾气
“邵知言,你最近怎么了?”那种过于腻歪的态度没有维持很久,在邵知言的强烈要求下,庭北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不会做干嘛不问我?”
庭北伸头看他桌子上的题目,被邵知言一把推开,拿起练习册就开始写
“谁告诉你我不会的?”邵知言把密密麻麻的解题过程摆在桌子上,一股烦躁却涌上心头
“下课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庭北提议,直接盖上邵知言的书,“不舒服就不要看这些了”
邵知言呼出一口浊气,没有反对庭北的提议,只是说道“我自己去”
末了才补充一句,“谢谢”
学校医务室的通常只有一个女护士值班,主管的程医生大多数时候不在。
邵知言本来也只是想随便买点药对付一下,迷迷糊糊走到医务室,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身上还带着消毒水的气味,显然刚从医院过来不久
男人叫程雨深,曾经是他的主治医生,也是在病房里陪伴他最多的人。他风趣幽默,又斯文儒雅,跟他在一起聊天,养病的时间都过得快了许多
“程医生不回去休息吗?医院下班就来学校”邵知言坐到了医务室的软椅上,揉了揉发疼的头
“毕竟是工作。小言,你好像是发烧了”程雨深从药柜里拿出一只新体温计,拆封消毒后,递给了邵知言,说道:“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之前都叫我雨深的,现在一口一个医生的,觉得生疏了?”
“怎么会?叫医生,大概是感觉比较神圣吧,雨深哥可是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过的人。”邵知言对着程雨深一笑,接过温度计,是口含式的,过了几分钟才把温度计取出来递给程雨深
“有点低烧,吃点药在医务室躺一会儿吧。”程雨深的照顾相当妥帖,把药和水都准备好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即使没有笑容也显得很温柔
邵知言几下吃了药,脱了因为下雨而穿上的校服外套,躺在了病床上,在程雨深的帮助下盖上被子
“雨深哥,有事情的话你就先去帮吧,我睡一下就好了”
“没事”程雨深说
熟悉的气息在周围萦绕,眼皮也越来越沉,邵知言完全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邵知言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
火热灼烧着梦境里的每一寸清明,被潮湿的热流冲刷,身体沉重得好像下坠一般。邵知言觉得难受,想动动身子,却发现无法动弹
好热…好难受
嗓子干渴得快要冒烟,意识在疯狂的边缘试探,好像要冲破理智的囚牢,黑暗里生出数不尽的爪牙,肆无忌惮地将他束缚
毫无预兆地睁开眼,面前仍然是一片虚无,梦里没有奇迹,也没有黎明。人影晃动,破开黑暗的包围,将他拥入怀里,亲吻着
邵知言以为这个人会是孟斐,甚至是邵星辰,可是人影越来越清晰,他变成了带来病房里的一束束紫罗兰,变成了穿着白大褂的程雨深
“为什么是你?”邵知言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思维已经混乱成一锅粥,只能恍惚问出声
“因为我是你最应该信赖的人”程雨深温柔抚摸着邵知言的头,他这话很容易让人想到母亲一类温柔的词语,“你本来就应该爱我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邵知言挣扎起来,无力地推开程雨深,脸色很苍白,想起睡前吃的那几片药,恼怒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点致幻剂而已,放心,不会上瘾”程雨深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灰色衬衫,和蓝色条纹领带,他的动作舒缓优雅得仿佛一位绅士,“我本来以为不碰你,不靠近你的生活,你就会永远单纯干净”
“但是,你让我失望了”程雨深语气温柔,眼里却迸发出疯狂的神色,突然发难,将邵知言抵在床上,撕咬着他的嘴唇
不论是神色还是动作,都颠覆了邵知言以往对他的映像,但是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什么叫做,最应该信赖的人?
“你在别的男人身下,也会这样心不在焉吗?”
程雨深比他高大许多,压在他身上,如同野兽擒住一只娇弱的小兔子,只要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用爪牙撕开他的咽喉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又以什么身份指责我呢,程雨深。邵知言被裹挟进欲望里,被程雨深三两下脱了衣服裤子,用绳子绑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