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的确是。”
“我不知道西语课什么时候这么让人激动。”比尔嘟哝,他没怎么睡好,理所当然的,伊森在他混乱的梦境里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现在比尔无法回忆详细的内容,但多亏伊森昨晚血淋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在泥地里打滚的小狗,只除了沾了全身的不是可爱的泥土,比尔昨天的梦境真是又混乱又曲折,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合适的词汇,但可能还有些现代主义?
“不管怎么说心情不错就是好事。”比尔说,翻开课本,他有些惆怅地看了看伊森,然后厚重的课本啪的一声又回归了原味。比尔拍了拍伊森的肩膀。
伊森疑问地扬起眉毛。
比尔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心情不错,但我就体贴地不再询问了。”
伊森不是很理解比尔的意思,他用手指碰了碰嘴角,手指上的是一根弯曲的阴毛。“啊呀。”伊森羞涩地笑了笑,“真是抱歉。”
“为所有看见你却又让你走过不提醒你的人感到抱歉。”比尔双手捂脸,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别沾毒品啊。”他告诫。
“我不会的。”
“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混乱总是第一步,人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疯狂的,这是一个自然而然且无法抑制的过程,不要丧失理性啊伊森。”
“我不会的。”伊森想了想,“大概。”
“今天的布鲁默老师有点grumpy。”
“形容词?”
“不迪士尼。”
泰勒忽视了学生的窃窃私语,按理说教师应该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但他心情烦躁,一秒钟也不想多待,即使回到了家也应该是同样的焦躁,但起码他能够静静地一个人待着。泰勒走出了教学楼,在车的前面发现了一个站着的人影。
该下地狱的混蛋。
“下午好。”伊森的眼睛发亮,他抑制住了挥手的冲动,尽量体面地和泰勒打招呼,即使泰勒皱着眉头看他,觉得伊森麦凯恩只差一根能够大力摇摆的尾巴。“你想要什么?”泰勒问,拉开了车门,伊森因为他接近粗暴的动作被撞开了一步,但依然脸上带着微笑,“我想要和您在一起。”他说,脸上露出有些接近羞涩的笑容,泰勒一直觉得匪夷所思,伊森麦凯恩在感到羞涩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花心思去变得内敛。
泰勒试图关上车门,但伊森拦在车门和泰勒之间,“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泰勒问,就像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我熟悉您的味道。”伊森说,“我能和您一起回去吗?”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但我想和您一起回去。”
这简直变得没完没了。泰勒不想让人看见伊森和他在这进行着漫长而无意义,同时又没有结果的对话,这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伊森麦凯恩是个还不到饮酒年龄的小王八蛋,虽然对方看起来与未成年这个字眼毫不搭边。“上车。”泰勒皱着眉头说,在伊森眼睛一亮绕到另一边的时候泰勒认真地思索要不要就趁这个时候踩下油门,但他还不想冒着伊森在后面追着他的风险,这个场面太不好看,毕竟这不是电影。泰勒倒是对可能会撞到伊森这件事毫不在意。
“谢谢您。”伊森在上车后礼貌地谢谢,他的脸颊有些泛红,伊森拉上了安全带,泰勒于是踩下了油门,从上车到踩下油门这个过程比他平时花的时间要长上五六倍。“您是个十分心软的人。我爱您。”
“随时随地说着廉价的告白,你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语言会被别人视之无物。”
“我的确不在乎。但您不能就此推测我对您的爱情廉价。我真心实意地爱着您,谁说爱情只有在得到反馈时才应该怒放呢,在爱您的时候我幸福得像下一秒就要死去,您的反馈对我而言可能反倒是无足轻重的那一边,”伊森小小地笑了笑,“我如此自私地爱着您。从爱您中我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泰勒面无表情地说,他的手被伊森握在了掌心,“放开。”
“我也希望我能够自私又无私地爱着您,但您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我希望您也能爱我,但如果您不能爱我,反正我都会得到我想要的。”伊森亲吻泰勒的指尖,“您吸过毒品吗先生?”
泰勒握紧了方向盘,“没有。”
“我也没有。但我好奇海洛因是否和我亲吻您时一样,能带来如此眩晕而又迷醉的感触。”伊森喃喃,把泰勒的指尖含进了嘴里。“您对所有人都如此善良,您真是一个心软的人。”
一切都乱了套。泰勒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打结的线,像是他磕了毒品后的那些日夜,脑子里时刻都像有人在狂舞,又像一条永恒凝滞静止的河流,于是泰勒只能怔怔地看着空无一物的白墙,直到呕吐感把他带回现实,泰勒跪在瓷砖上在马桶里铺天盖地地呕吐。
从他第一眼见到伊森麦凯恩的时候就乱了套,棕色的眼睛低垂而又抬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疯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