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的育成澄悄悄走近书房,她看见有光亮从门缝透出,还有古怪粘稠的细微摩擦声音,周砥的声音混在中间,又痛苦又愉悦。他的鼻音很沉,和以往所有时候都不太一样,像是带着露水的繁茂密林,重重地推挤迎面裹挟住她。
她猜到点什么,但不敢确认,好奇心促使育成澄推开一点门,她眯起单眼使劲向里望着,周砥背对门坐,他宽阔挺拔的双肩向后,桌上的黄色灯光把他整个人投映到墙上,变成暗昧模糊的影子。
那只无数次牵过自己、揪过自己帽兜、捏过自己笔的大手正在上下游戏,每一次的滑动伴随着一次鼻音的扩展与灼热的喘息。
育成澄觉得他好像很热,背影都要淌出汗一样,滴滴答答地,黏黏稠稠,变成蜂蜜一样的东西,一路蔓延过咯吱作响的椅子,原木的地板,到了她没穿鞋的脚边,黏住了她。
他所承受的滚烫也许就是这么传递过来的,脚趾先感受到,瑟缩了一下,一路向上。或者是那把嗓音干的,密林摇曳,无数枝桠开始磨蹭在她身上攀爬。
或者都不是,是周砥那连指缘都干净似是透明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腿,钻入她的睡裙,挤入她自己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的地方。
育成澄被自己瞬间腾起的想象吓了一跳,紧接着,下腹传来隐秘的间歇性疼痛。不光是下腹,还有神秘的地方,它们在微微震颤,有点酸还有点涨,这样的感受全是第一次,陌生而恐惧,随之而来是隐隐的兴奋。
她想起生物书里的图片,以前老育买给她的科普书里的文字,无聊时随意翻阅的网文,上网时弹出的动画,还有班里男生隐晦的玩笑。原来是这样。
育成澄找到了答案。
她暗暗地把手指深入自己的内裤,摸到一片陌生的粘湿。
澄澄!育成澄!远处忽然传来震耳的喊声,碰撞到了某根神经,育成澄猛地惊醒。
没有半裸的周砥,没有就快要吃到的嘴的美味性体验,只有缠在脖子上的耳机,打开手机,是暂停在一半的大尺度广播剧,按下播放键,声音低沉的男声优喘得快要断气。
房间门又被狂敲了一阵,成女士隔着一段铁壁铜墙似的距离大喊:育成澄!我嗓子都快喊破了!再不起床,妈妈不管了啊!
起来了!我起来了!育成澄烦躁悲伤地坐起身回应,站起身的同时感觉到下身一阵不适,手指一摸。
行吧,这春梦直接把月经给催来了。
在电梯口碰见周砥时,育成澄的心思有些复杂,回想起清晨的梦,她一度不敢抬头直视他的脸,低头的话,她又老想往他两腿之间看。
想象着梦里的火热和硬度,忍不住想隔着裤子判断一下大小。她努力从大脑翻找儿时记忆,想找出一段周砥裸体或者半裸的回忆。
很可惜,他连在她过度美化的照片视频大脑云盘里,都穿的得体。而那副稍显冷淡的模样,落在自己的眼里则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进入21世纪了,很多问题可以谷歌或者百度解决。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你可以用必应。但好像又不太一样,毕竟没有那个失败的分水岭前,面对她时,他以前总是耐心多一些。
育成澄忽然想起成女士昨晚说的话,悄悄又看回到他的脸上,可是不行,只是短暂的一秒停留对视,那些乌七八糟的香艳画面就要开始往外冒。耳边甚至还循环播放他粗喘的声音。
还是大白天的,真的很让人害羞腿软。
她摇着头往厢梯角落后退一步,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声音是虚的:你你你,你现在想交女朋友吗?
周砥诧异,今早的育成澄很奇怪,每天看到他都是一副两眼放光的表情,让人担心她早饭没吃好,今天都看他一眼好像都倒霉。
他微微蹙起眉尖,只光注意到她退后的动作,不置可否。
育成澄被他的沉默惊得心脏一跳,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想交?不想交?还是暂时不打算?或者她的提问方式不对?
还是太直接了?这直接吗?这又有什么直接的?
心思绕了八百回,上山又下坡的。
育成澄百思不得其解,跟着周砥出了电梯,还在纠结。
垃圾。周砥朝她翻出掌心。
啊?谁垃圾?
你手里的垃圾,给我,我去丢。周砥叹气,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育成澄下意识地护起手里的东西,想说些俏皮话婉拒,抬起头,被他打量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颤。
脑海里又是一阵限制级画面的翻涌,粗喘、上下的动作、他展开的后背,混在一片,致使大脑快要死机。
不不不,育成澄,你冷静一点!
育成澄闭了闭眼,深呼吸,小心翼翼地措辞:还是我来吧,既然每天都是我丢,就今天也是我吧。
快速地抬眼,周砥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被他看得心绪,难不成周砥猜到她在做那些七七八八的不和谐的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