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珞自己心里想着事,所以就算察觉到送她回了家的萧何有点不对劲也懒得管他了。男人这种心思敏感的生物,她这种大女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在她刚准备上楼的时候,坐在车里盯着她背影的萧何又忽然喊了她一声:温珞。
然而等她回过头,他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只是提醒她:你的手受伤了,要注意点,要是需要就叫我来哦。
温珞点了点头如果她要洗头的话会叫萧何的。
说起来她记得之前好像也让谁帮她洗头还有吹头发来着算了,不重要。
她对萧何摆了摆手就上楼了,只不过走到二楼的楼道时,她仍然能从梯间窗看见楼底下的萧何手臂搭在车窗上,一直怔怔地追随着她身影的目光。他远远地和温珞对视上,对她笑了笑。
虽然温珞总觉得萧何很像温钰,但那指的也是以前阳光开朗的温钰,或者说是喜欢她之前的温钰。
有时候她不太能理解温钰为什么会喜欢她,在喜欢上她之后,温钰就像是注定要枯萎的花朵,哪怕温珞不想看他那个样子愿意施舍自己的一些感情,他也只是表面看上去恢复,内里却仿佛随时会崩塌。
她们不能明目张胆的牵手和拥抱,背地里却无数次沉沦,他在意她们之间不为世俗所容忍,又渴望能得到温珞的爱。
后来在温钰的日记里,温珞发现他写了一段狄更斯《远大前程》里的句子。
I love her against reason,against promise,against peace,against hope ,against happiness, against all discouragement that could be.Once for all.
我爱她是违背常理,是妨碍前程,是失去自制,是破灭希望, 是断送幸福,是注定要尝尽一切的沮丧和失望的。可是,一旦爱上了她,我再也不能不爱她。
这个时候的萧何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后来的温钰了。
脆弱,不堪一击,好像没有她的爱就要死掉了一样。
温珞推开家门的时候,温歆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打游戏。
对,温歆的日常娱乐并不是什么养花养草或者优雅地做做点心之类的,而是玩游戏,什么勇者沉睡了一百年之后去拯救被困的王子之类的。有时候母女两个人在家的亲子活动就是一起玩玩游戏,虽然温珞对游戏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凭借精湛的游戏技术,连一些玩了会感情破裂的合作游戏也能完美完成,所以跟妈妈一起玩也很开心。所以游戏的地位在温家还是蛮高的。
正在玩游戏的温歆听见关门的声音,朝门口看过去:珞珞回家啦,晚上你手怎么了?!
她把手柄丢到沙发上,有些焦急地过来拉住了温珞的手:伤到了?怎么搞的,痛不痛呀?
妈妈。温珞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我有事要跟你说。
哎?正捧着她手心的温歆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她。
其实温珞并没有考虑很久,她向来不是会犹豫纠结的性格。她可以理解以易涟的性格为什么没有告诉温歆当初的事情,但是她是不可能瞒着温歆的。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可以选择不让温歆知道那些威胁的东西,但温歆自己的事情,她没有资格以为了妈妈好的理由剥夺温歆的知情权。
温珞想,其实易涟或许比她自己说的要更在意温歆一些。不然易涟为什么会以为温珞问的是她为什么不为了温歆放弃和曲向凌结婚,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帮她们隐藏身份,甚至是连发生的事情都没有打算告诉温歆。
但是,或许和她相比温歆是心软得有些没用,但温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屈服,也没有干脆就欺骗自己安心待在曲向凌或者顾煊的控制下,温歆明明是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的人。
关于易涟的事情。
温珞选择把当初的事情都告诉了温歆。温歆知道的、不知道的、甚至是连不久前温珞和易涟说的那些话都一起告诉她。只有易涟说温歆没用的那段,温珞没有说。
温珞知道的,对于妈妈来说,哪怕不知道易涟这个人的具体情况,易涟对她也很重要。温歆没有家人,在她童年的时候,不知姓名的易涟带给她的应该算得上是唯一最像亲情的温暖了。
所以温珞才会想要问易涟,为什么要跟曲向凌结婚。不是为了温歆,而是为了易涟自己。
易涟确实和温珞很像,她上辈子和赵越寒结婚时其实跟易涟的想法一模一样,婚姻对她来说本就毫无价值,能用这种东西换取利益对她来说就算是跟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结婚也无所谓。
但不同的是,她嫁给赵越寒之后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最后不仅把赵家整垮了,连温家都一起整垮了。而易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