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对不住你。你若放了王后,我便退位于你。”
“父王不死,终究有纷争,还请父王自行了断,我会留王后一条性命。”
“好!只要你言而有信。”
正欲自裁,王后院子内的柳树突然倒塌,从柳树下钻出上百个狼也人。
墨心看得真真切切,这些手持弯刀的人确系狼也人。
这些人出其不意,将羚王、王子和大臣侍卫全部俘虏了。
待王后醒来,狼也人上前道:“王后,我们事已成,今后南疆就是我们的了!”
墨心瞪大双眼,不解何意。
王后却喊:“大王呢?”
狼也人道:“只待王后发令,羚王和他的王子大臣们即刻就会被杀。”
王后急忙喊:“不,我要他活着,快放他出来。”
原来王后早已排兵布局,召来了外援,今夜,她本打算杀了羚王,开启她的复仇之路,却又一次被羚王的深情打动。
难产
王后居然可以召来外援!墨心实难想象她是如何做到的。
狼也人要求尽快杀掉羚王和他的所有王子,王后却不愿羚王丧命,几番拖延,南疆诸势力得知了此事。
羚王在南疆诸多族群中仍有大部分拥趸者,他们在几日内涌进羚宫,救出羚王,反将王后囚禁。
经此一事,羚王与王后又回到了曾经经历过的反目的日子。
墨心虽有伙同王长子之心,但终未实施恶行,仍旧被安排进了秽池宫,当起了汉奴。
只是可惜了王长子,被枭首示众,府内所有姬妾亲眷一律腰斩,乞艽也被连累,和她的新婚丈夫一起被砍了头。
而奴种,遭锤击至死。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惶惶然到了十月的某天,秽池宫的大门忽然被打开,有宫女来宣旨,叫墨心到牢狱里给中原来的大夫打下手。
地牢干净别致,却阴森森令人心寒,墨心穿着粗布衣衫,赤着脚,进了牢房。
闻见血腥味甚重,便看见王后面色苍白躺在地牢的床上,身旁有个中原的大夫正在替她接生。
墨心站的方位,正巧能看到孩子的头皮,细密湿漉漉的卷发,和羚王如出一辙。
“大夫,如何了?”墨心用汉语问。
“要剖腹取子,她的性命是要保不住了。”这大夫看起来冷静稳重,颇有经验,羚王也是用心了。
“我去通知大王,凡请先生保住她母子。”
“速去速回。”大夫道。
墨心转头便跑,一路跑至羚王寝殿,见羚王头上生了白发,在王座上踽踽难安,神情紧张,跪下道:“王后难产,速请大王前去看望。”
羚王一跃起身,被身旁大臣阻挠道:“大王,你若再心系罪后,王位也难保了!”
羚王皱了皱眉,跨步向牢房奔去。
大夫剖开了王后之腹,王后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灰色,已见命不久矣。
羚王跪地握住王后的手,轻喊:“落玉!我来迟了!”
王后的身躯散发出只有将死之人才有的味道,未做任何回应。
墨心看着王后,心内生怖。杨落玉这一生,是多么可怜与不值啊!
大夫用尽心血,孩子被取出,是一个健康的小王子。他却不为王后止血,只对她的头部施以针灸道:“她只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要说什么话,请自便吧!”
“我要她活着!”羚王怒道。
墨心说给大夫,大夫道:“从她怀孩子那时起,她就不打算再活下去了!”
墨心将这话说给羚王,羚王愣了片刻,道:“王后,你听着,你是我的王后,以后永远都是我的王后。你想要回中原,我陪你回去。我会以举国之力帮你到中原报仇。咱们的儿子会做羚王,甚至还会做中原的皇帝,只要你活着,你活着,我带你回中原……”
王后慢慢睁开眼睛,音如细蚊:“大王,让咱们的孩子替我回中原!”就再也无话了。
羚王咆哮道:“杨落玉,你给我回来!你再陪我玩一次捉迷藏!”
……
王后就这样离开了羚宫,香魂也随风而散。
这之后,王后被安葬在了羚宫王陵,羚王又大病了一场。
墨心又在秽池宫待了一年,被羚王放出来,安排给小王子做汉语师傅。
从这时起,墨心便住回了来时所居住的冷宫,有了仆人伺候,也便失了回中原的机会了。
羚王将小王子取名百音隗,羚族语为父母爱的结晶。小王子异常聪明,他的相貌虽和羚王相似,但他的品性却温和乖巧,不知是不是遗传了他的母亲。
有一日,墨心令他学“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他咿呀学语,不出半日,便学会了,还在他父王面前吟诵,惹得他父王涕泪连连。
墨心适时进言道:“大王,王后的遗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