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惹拉了她的手道:“拿出你的中原公主气派,我外祖父会看中你的。”
墨心抚了抚胸口,点点头。
一路至正厅,下人上前来道:“老爷刚刚被永昌府尹派人接走陪游了,命小人将这个给王后。”
一面打开手上的捧盒,里面是一幅画帖。
墨心拿起画帖看,竟是父皇的遗笔——《八仙图》,上面还有父皇的帝王印章,题字时间显示是父皇刚成为铭帝时所画,不解这是何意。
下人道:“老爷说这画是从黑市买来的,未经中原皇帝许可,如今公主来了,才知是缘分到了,现在物归原主,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墨心回想,确实在哪里听过太监议论自己父皇,说父皇是个怪人,因曾经皇宫宝库失了盗,盗贼不要金银,却偷走了皇帝的几幅画。这盗贼遍寻不着,皇帝不见怒色反而高兴了一阵,以为偷窃者慧眼识珠,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便明白了几分,道:“既然是缘分到了,又何必分你我,这幅画本就属老爷所有,还是让他留下吧。”
下人道:“是。”又拿出一张地契道:“老爷还说我们羚族的其他宝贝中原公主看不上,只有这处宅院还算珍贵,如今把它交给他的外孙媳,希望她到自己家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墨心犹豫着不肯接,路惹在旁道:“听从外祖的话才是孙媳之道。”
刚接了地契,见又一堆下人捧了捧盒出来了,墨心心内想,今日这朝见公婆的大戏还算轻松。
这堆下人位列两班,一个貌比西施的女子从后堂走了上来。
“母亲!”路惹道。
墨心吃了一惊,这女子这样年轻,怎会是路惹的母亲?
女子上前,拉了墨心的手问:“你便是李墨心?”
墨心点头道:“是!”
女子道:“你该叫我母亲了!”
墨心有些愣住,这女子看容貌好似和自己一样的年纪,自己怎么开得了口?但形势所逼,不得不轻声叫了声:“母亲!”
女子道:“你和我想象的儿媳形象一模一样。”说罢,转身将身后捧盒里的珠链玉翠取出,一一为墨心戴上,道:“从前的磋磨都过去了,今后,你便是我们家的宝贝女儿了!”
墨心突然想哭,自十二岁离家,母妃的面对面关爱便再没有了,如今眼前这个女子这样亲切,她愿意将她看做自己的亲生母亲。
晚上,墨心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路惹问:“可是我母亲今日招待不周?”
“并非,”墨心抬头看她的夫君,“只是今日才认定我是你的妻子。”
“呵呵!女人总是被金银珠宝打动!”
“若不然,只靠你嘴说,我终是有疑。”
“五日后,你便不再有疑了!”
五日后,一万军力化作平民集结于羚宫外,等待北上。路惹立于宫门口,召来雪羚将军对墨心道:“雪羚将军无论是武德还是武智都与你们中原曾经的边远将军不相上下,你对他要完全信任,此次便可一举成功。”
墨心观察眼前这位雪羚将军,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沉稳干练,礼仪周到,便道:“此次万事要倚仗将军了,万望将军不要把我当外人,咱们是一家人!”
雪羚将军道:“夫人放心!我定竭尽全力。”
路惹在一旁讽刺道:“你原来是会笼络人的,我真小看你了!”
“没有心机,怎能配你!”墨心不甘示弱。
“罢罢,”路惹叹了口气,“当着雪羚将军的面,我只好让着你了。不过雪羚将军性格沉闷,你可要尊重他些才是!”
“那必然会。”又挂了笑问:“还不知道夫君的生辰是何日?”
“七月初八!”
“七月初八,那是要来不及了,夫君为何不早说,我好为你贺一贺!”
“还是等你报了仇之后吧,否则你总是不能全心全意。”
“夫君有此顾虑,是做妻子的失职。明年的七月初八,我必会在南疆为你好好操办生辰,可好?”
路惹道:“那我便等着那天!”
又亲口交待了百音隗好好读书一事,众人便上马启程,悄悄向北疆进发。
北疆
墨心在马上问:“雪羚将军,这次北上你可有何策略?”
“夫人说曾将鹤熙王子非先北疆王所亲生的消息散布了出去?”雪羚将军问。
“哎!”墨心叹了口气:“当时也是无奈之际,不得不那样做了。”
“依臣看,鹤熙王子的出身至为关键,若鹤熙王子是先南疆王所生,那现任南疆王鹤羌便是篡位,理应退位。若鹤熙王子非先南疆王所生,那夺权便难了。”
“鹤熙自然是先南疆王鹤苍与我长姐大悠长公主李墨服亲生。此事我必能担保。”
“那我们便有七成的胜算了。北疆贵族中,凡认同鹤熙王子血统的,便是我们的帮手,凡不认同的,便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找到帮手,便能快速扶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