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被她咬住,湿糯的舌尖沿着耳廓轻轻舔砥,裴澈陡然一震。
多年以前,曾有个姑娘招他过来,说有秘密要告诉他,却在对他耳语时忽然咬住了他的耳朵。当时他一个不防,直接起了反应,而后她却看着他撑起的下袍,捂着嘴咯咯直笑,笑他:子阳哥哥,你怎么这麽不禁逗啊。
那日场合不便,她明知他无法奈她何,便故意将他捉弄得欲火中烧。
事到如今,他还有何不明白的?哪有什么方家庶子,分明是她故意避开裴凌将他引来,且她这不正常的样子,定是服了药。
小叔
这声小叔将裴澈唤回神,及时握住了她向下摸去的手。可她又接着亲吻起他鬓颊,湿湿热热的呼吸团在他颈边,一遍遍叫着小叔。
裴澈浑身僵硬,像一柄锈住的刀,他咬住牙关,侧头躲开了她的亲吻,又迅速将她抱回床榻,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穿上,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她曾与他说过:裴子阳,你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就再也不要来碰我了。
她今日引他过来,又极尽勾引,无非是想以裴家少夫人之名,出墙于他,如此,既噁心了苏凝霜,又能激起裴凌与他反目,瓦解裴家。
从知道她是清清开始,他就猜透了她的目的,无论她是蓄意接近,还是言语勾引,他都可以当做不知去配合她,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这具肮脏的躯壳,就连他自己都嫌恶,何况是她。
裴澈记得楚清身上时刻都会揣着各种丹药,他将地上散着的衣裳一件件拾起,正在她的袖袋与荷包中翻找解药,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从他袍子里挣了出来,欲爬下床,结果因身子不穩,直接向地上扑去。
裴澈眼疾手快,在她落地前将她牢牢接住,她则顺势搂住他的腰,从吞噬人的欲望中捡出最后一丝神智:小叔别走别丢下我呢喃中夹着重重喘息,喘息中又含着媚人呻吟,已是难耐至极。
明明身子烫得厉害,却忍不住打起冷颤,五脏六腑似是在被火烧,烧得到处都失了感觉,唯小腹那一处空旷寂寥,无声哀嚎,两腿间哭得黏腻不已。
她湿润的眸中满是乞求,那句别丢下我更是狠狠击中了裴澈的心防。
午夜梦回时,他总能看到楚家那片屋舍废墟,却唯独梦不到她,她在官兵闯入时定是期盼着他能赶去救他,又在被大火吞没的绝望之时,恨他为什麽要丢下她。
透过她全然不同的一张脸,他再次看到了那张他最为熟悉的面孔,心中苦痛不已,却又不经意注意到她肚兜带子松得更多,便又赶紧抬起头,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不会丢下你,等我片刻,我去给你寻解药。
他若现在去将裴凌找来,以裴凌那冲动的性子,得知她几乎赤身裸体与他独处一室许久,恐怕会与他当场翻脸,甚至大打出手。如此虽能顺了她的意,却说不好会闹出大动静。今日裴府来客众多,若被谁不小心传出去一两句,于她声誉极为不利。
言清漓迷迷糊糊的,只听到裴澈说什么出去解药,以为他要走,一着急,脑中唯剩下绝不能让他走出这房门,万万不可功亏一篑的念头,也不知从哪生出了力气,立刻扑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她才服药不久,口中说不定还残留着药迹,若能沾染给他一些,没准能起些效用?
湿软的唇瓣用力贴在他唇上,裴澈瞳孔骤缩。
下一瞬,她又拥着他倒下,翻身压在他在上。
娇舌闯入他口,甜中又有酒的醇香,裴澈脑中空空,唯剩下她闭着的双眼与发颤的睫毛。这双眼眸渐渐扩散,变成了海棠树下的清秀少女,正拿着帕子为练剑完毕的他拭着额上的汗。
他弯下身,方便她擦拭,眼前是她说笑时一启一合的唇瓣,红润娇嫩,洁白的贝齿与粉粉的小舌时隐时现,他不由得看痴了,忍不住亲了一下。
她动作微顿,目光呆滞,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起来,嘴唇却仍在缓慢地说着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他又亲了一下,这次没有一触及分。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
之后的每一次亲吻,每一场欢爱这七年来,那些他因负疚感不敢去多想的绮丽回忆,都随着此刻这个吻,雪花飘散般地呈现在眼前。
裴澈呼吸渐重,胸膛积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猛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掌握了主动,竟推着她的舌尖闯入了她的口中时,他连忙别开头,银丝从二人唇瓣上牵出。
他喉咙滚动,哑声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裴澈没有得到回应。
言清漓的神智早已乱了,在她与裴澈唇瓣相贴时,浑身的燥热瞬间就凉下来,她肆无忌惮地缠着他的舌,狠狠的咬,企图在他身上汲取安慰,谁知他却硬生生结束了这个吻。
她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脸,闻着他身上那种令她莫名熟悉的气息,不知为何,脑中就浮现出一个身穿绛衣的少年郎君,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