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而下,“啪”一声掉在地上。
宋译和李昭凌对视一眼,再看男人眼神慌乱,神情局促,一条刀疤从眼角沿着脸庞直接划到下颌,他趴在地上,迅速拿起匕首指着宋译和李昭凌,大喊一句:“都不许动!”
李昭凌不着痕迹地拍拍宋译的手背,一步上前,把宋译护在身后,摊开两只手让男人看着,说:“小区里保安多,又有监控,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逃跑。”
男人抓着刀的手带着整条胳膊一直颤抖,他的眼神从慌乱渐渐稳定下来,说:“我不会伤人的,你们就当没见过我。”
说完他转身拔腿就跑,刚一抬头,就看见明明应该在身后的黑西装男人居然笔挺地立在自己面前,他瞪大眼睛张着嘴,难以置信地回头瞅瞅,宋译依旧面色冷淡地站在原地。
李昭凌两步上前,拽过男人拿刀的手腕轻轻一掰,匕首应声落地,“啊……”男人惨叫一声,背着手脸贴着地被李昭凌按在地上。
宋译脱下外套垫在手里,把匕首从地上捡起来,说:“押上人直接去市局找夏侯勇,我有话对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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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勇关上门,把手里的资料扔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说:“这个人叫段齐,以前就是个混混,三年前因为打架斗殴进过一回局子,之后就消失匿迹。”他看了看李昭凌和宋译问道,“你们怎么管上这种事了?”
宋译沉下脸色,说:“我刚刚看到死亡的场景了。”
夏侯勇一听就变了脸色,问:“是谁?”
宋译犹豫一下,说:“武经方,安佳地产的股东,他下午的时候来家里找过我,处理公司里的一些事,这个男人就在他别墅的门口鬼鬼祟祟。”
夏侯勇牢骚一句说:“怎么都跟你们公司有关系……”话刚说出半句,忽然想到什么一下住了口。
李昭凌脸色微变,说:“会不会被选中作为祭品的人本身就和安佳地产有某种联系?”
夏侯勇拿起桌上的资料,翻了一下,“啪”一声合住说:“我换个角度再审一下那个小流|氓,这小子从进门开始就嘟嘟囔囔一句真话没说过。你俩跟着我,一会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朋友。问完之后,我们马上去找那武什么?”
李昭凌考虑一下,说:“时间不多,我们快点去,你别跟他废话。”
夏侯勇点点头,带着宋译和李昭凌下楼进入审讯室。高小帅一看到夏侯勇,立即规规矩矩地站起来。
夏侯勇指着大铁门,问;“审得怎么样了?”
高小帅支支吾吾半天,才念叨一句:“夏组长,这人压根就是一无赖,十句有九句半都是糊弄人。”
“我来吧。”
夏侯勇挽起毛衫的袖子,打开铁门大步走近房间。
透过单面的玻璃窗,宋译刚好能看见段齐靠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他用胳膊肘撞一下李昭凌,小声说:“夏侯勇不会把他打成半残吧。”
李昭凌一脸淡然,说:“不会,他以前在军里常收拾不听话的兵,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宋译抽着嘴角问:“什么分寸?”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玻璃窗里,段齐用指尖摸摸脸上的刀疤,端起面前的一次性水杯,瞟一眼茶底,不耐烦地扔在桌子上。他正四下环顾,听到门口的响动,立即摆正脸色,放下腿,规规矩矩地盯着门口。
夏侯勇进门,微微低头,靠坐在段齐对面的椅子上,把资料夹往桌上一扔,打开随意翻一下,冷冰冰地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段齐肩膀朝前怂着,两只手被手铐蹩着铐在一起,他举起胳膊挪到脖子边费力地挠了挠,又在椅背上蹭下背说:“领导,你们这条件也忒简陋了,不是有跳蚤吧,搞得我这浑身都痒。”
夏侯勇不吭声,抬眼的时候已经彻底换过神色,目光带着狠辣,一眼就瞧得段齐禁下声,把手从头上拿下来,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上,萎缩着低下头。
夏侯勇端着胳膊环绕在胸前,看着面前的段齐,缓缓张口:“说!刀从哪来的?”
段齐贼心不改,悄悄咪咪抬眼,撇着夏侯勇,低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院子里捡得。”
“在别墅区转悠还捡了一把刀?”
段齐听着夏侯勇的语气尚算客气,更没有像刚才的小警察一样听到他胡说八道就凶他,一下胆大起来,挺直腰板,一副讨好相,说:“我就是路过。”
夏侯勇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个人信息不说话,安静了足足有十几秒,段齐无聊的在四周打量一番。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对面这个大胡子不过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块头大,可惜白长一张方方正正的大凶脸。
夏侯勇把手里的笔拍在桌子上,“啪——”一声瞬间打破房间的平静,他手劲忒大,把对面的段齐和玻璃外的人都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把桌上的文件夹冲着段齐的脑门扔过去,段齐一抬眼就被砸懵了。
夏侯勇站起来,拽起段齐的头侧过脸直接按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