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清楚,并且始终坚定的认为,她配不上沈烬。
是第一次有人清晰又具体的告诉她,她有多么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到, 这个世界上, 只有她配得上沈烬。
最重要的是,告诉她的这个人, 是沈烬自己。
沈烬见她呆呆的没说话, 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下她的脸:“怎么,不相信啊?”
秋随十分遵从本心的摇了摇头:“像在做梦,不相信。”
沈烬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片刻, 慢悠悠开口:“行, 什么时候去见见我爸妈。”
秋随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她懵了几秒:“啊?”
“结婚领证前, 我总得通知他们一声,不然又要被骂不孝子了。”
秋随眉头微蹙, 她隐约觉得不孝子这个词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她想了会,没记起来, 索性也没多想。
秋随嘴唇动了动,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第一次高考那天,她远远的看了一眼沈烬的父母。
虽然没见过面, 但隔着一条马路和人流,也察觉的出来,那是和她两个世界的人。
要说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但如果说没有一丁点儿期待,也是错的。
大约是察觉出她的犹豫,沈烬勾了下唇角,慢悠悠开口安慰她:“放心,以我妈给我介绍对象的热情,她只会无比期待和欢迎你。”
秋随回过神来,没有在乎对方无比期待和欢迎这件事情,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阿姨经常给你介绍对象?”
沈烬神色一僵,片刻后,又迅速澄清:“我一个都没见过。”
“你不信,”他补充道,“可以之后去问她。”
秋随唇线抿直没吭声,她倒是相信沈烬,只是想到这事还是觉得心口有些闷。
沈烬只当她是生气了:“她最近给我介绍对象的时候是春节期间,地点在贝加尔湖,就是春节期间,我忙着给你劈柴,哪有空去见什么骗子翻译。”
骗子翻译?
贝加尔湖?
秋随微微侧头,她觉得这几个词和不孝子连在一起,似乎更加熟悉。
脑海中像是有一道光快速闪过,但又稍纵即逝,她没抓住,还是没想起来。
秋随没再多花时间去思考这种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什么时候?”
沈烬扬眉:“我们领证那天。”
秋随有些懵:“不应该是领证前吗?”
沈烬语调欠欠的,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态度:“领证后再去,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没用了。”
“......”
秋随觉得他这话听起来实在有些欠揍。
但不得不承认,她听着挺开心,连带着心底的所有坏情绪都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所剩无几。
她捡起地上的三个骰子:“是不是又轮到我了?”
沈烬挑了下眉,他原先计划玩这个游戏,也不过是为了知道秋随当年经历的所有事情。
没想到,秋随似乎是玩上瘾了。
那就陪她玩着。
“行,”沈烬低头刷着手机日历,准备找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去领证,漫不经心问道,“这回是单还是双?”
秋随想了会,索性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押双。”
三秒后,她打开盒盖,看见点数总和是十。
沈烬瞥了眼,笑了。
“这次猜中了,”他语调懒洋洋的,漫不经意地开口,“命运给我的好运气,我都送给你。”
秋随动作突然停住。
她抬眸对上沈烬的眉眼。
沈烬神色闲散,低头刷着手机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他似乎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却不知道在她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秋随嘴唇动了动,想要拒绝,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沉默了须臾,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在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过不孝子和骗子翻译的时候,她没想起来,倒是在回忆沈烬在贝加尔湖边劈柴的时候,她猛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在伊尔库茨克的警局,她通过警局里的警察,知道了沈烬其实精通俄语这件事情。
又通过傅明博,知道了沈烬早在没有在俄罗斯投资的时候,就来过很多次俄罗斯。
这个一直横亘在她心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沈烬的问题,借着这个掷骰子的游戏,倒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
“沈烬,”秋随认真瞧着他,观察着沈烬的表情,“在伊尔库茨克的时候,你因为打人进了警局,我去问了警察,警察告诉我,你精通俄语,交流毫无障碍。”
沈烬刷手机的手指一顿。
秋随很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动作,她咬了下唇,继续说:“我还问了傅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