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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臣一也不过七点多又醒了,他一动周游也跟着醒过来了。
“不继续睡?”
何臣一一醒过来就是咳,吐痰。他自己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干的,不过还好,咽了几口口水下去后稍微好一些。
周游下床给他倒温热的水漱口,再喂他喝了些五谷杂粮饮料。
“感觉好些了吗?”
何臣一想把堵在鼻子里的鼻涕水擤出来让周游看看他是不是好些了。但到底没好意思做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坐起来,擤鼻涕,指指自己的喉咙,声音沙哑,“痛。”
“多喝热水。”
周游又给他倒了一杯杂粮饮料,“看你突然变成纸片人还有点不习惯。”
何臣一去抓周游的手机,然后抓着周游的食指解锁。
何臣一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总不至于让他把求助电话拨出去。周游纵容他打开自己的微信,只见何臣一打开微信文件助手,然后把周游的26键拼音调成九宫格,给周游打字,“是是是,你就希望我耐操能抗打,怎么玩都玩不坏对不对?”
“我可没这么说。”
周游把手机拿回来,锁屏,丢床上。“要不要再睡会?”
何臣一用行动证明自己睡不了,他又撕心裂肺的咳,然后继续吐痰。
周游把垃圾袋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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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臣一咳嗽,擤鼻涕,纸巾不离手。晚上的时候何臣一和周游说他还是回地下室吧,要不两个人都睡不好。
周游说他管好自己就好了。
何臣一说嘴巴没味,喝白开水要吐了。周游泡了几杯水果茶给他调味道。何臣一夸他贤惠。
何臣一没那么一直吐痰了。
何臣一还是咳嗽。晚上的时候何臣一会下床,一直警惕着他的周游肌肉都绷紧了,耳朵竖起来,他听着何臣一去浴室,然后关门,接着是压抑的咳嗽。没有放水冲水的声音。
何臣一再上来,周游抱住他,“直接咳就是了没必要下床。等下又着凉了。”
何臣一乐,笑,没笑几声又咳。他动作这么轻了周游还是醒过来了,防着他呢。何臣一拿喷雾,对着自己的鼻子喷。一不小心好像吸进气管,忙不迭地坐起来顺手。
开的药吃完了,何臣一可以讲话了,可是讲一句咳半天。然后鼻音相当的严重。周游找来医生给他屁股打了一针。
何臣一好很多了,起码晚上能睡着了。但还是没好。还是时不时地咳嗽。他翻来覆去,周游也睡不好,明显的两个黑眼圈上脸了。
后几天,何臣一痰卡在喉咙口,擤鼻涕也擤不出来,要很大声用力地咳才能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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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接连着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他闲着没事,认真看了何臣一这几天在家的视频,确认了何臣一不存在把自己故意弄生病的可能。
期间莫旗打电话过来,得知何臣一病了关切地问了几句,还送了一些泡水的中药过来。可是何臣一喝了一口直接吐了。他宁愿一直咳也不喝那药水。
“你就这么一直照顾他?没出门?”
“嗯。”
“晚上呢?不会也睡一起?”
莫旗欲言又止,走的时候没忍住,“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你完蛋了。”
周游给他肩膀来了一拳,“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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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何臣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
“你去上班吧,我去楼下呆着就是了。”
楼下说得自然是地下室了。
“放心,有的是机会让你住。”
“果茶好喝,我还想喝。”
周游又给他调了一壶。
深夜,何臣一坐起来,捂着嘴咳嗽,然后咳痰。周游身子动动,但没醒。
何臣一拿着那壶没怎么喝过的果茶,对着周游的脑门毫不手软地砸下去了。
周游发出闷哼,身上的肌肉放松了。
血渗进枕头里。
何臣一拿着最普通的手铐,把周游手脚扣住,给周游做了止血。拿了周游的手机,车钥匙,钱包,深夜驱车逃离了这座监禁了他近三个月的牢笼。
夜风冰凉,何臣一却觉得胸腔开阔,他想,我终于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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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何臣一弃了车,把周游的手机拆下来揣兜里。
郯城号称不夜城,就算是午夜街上的人也很多,街边有卖场的青年男女,也有坐在小板凳上撸串的夜猫子;有挤在停靠站等夜班车的学生,也有搂搂抱抱在电线杆上抚摸亲吻的情侣。
何臣一把衣服拉进,吸鼻子,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
有揽客的的士司机开过来问何臣一走不走,何臣一看着他,“隔壁市走不走?”
那司机明显犹豫了一下,去隔壁市,这来回的油钱,“不打表,一千块。”
何臣一想想周游钱包里的现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