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是双胞胎,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母离异,妈妈带着哥哥去了南方,爸爸带着弟弟去了北方。再也没有见过面。
但是小时候兄弟俩很亲。弟弟那时候很矮,像个小豆芽,屁颠屁颠的跟着哥哥身后。哥哥一直不喜欢有弟弟缠着,在他心里他既然是哥哥,他就是个大人,大人是不应该跟小孩子玩的。哥哥这种过于早熟心理导致儿时是有些嫌弃弟弟的。
然而弟弟并不这么觉得。哥哥在弟弟心中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弟弟觉得,别人都没有哥哥,可是他有个哥哥,他的哥哥长得还那么帅气。像个小王子。弟弟每次看到哥哥跟别的小孩子玩,都很嫉妒,觉得哥哥啊你为什么不理我。哥哥越不理弟弟,弟弟越要缠上去。
后来兄弟二人就分开了。
因为父母决裂,两个人至今未见面。
可是弟弟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哥哥。他甚至经常偷父亲的钱坐车去找哥哥。
子维看到哥哥的时候,除了心脏狂跳感到血液都往脑中冲之余,还有一份异样的平静。
这份平静里有太多爱揉碎在里面。
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他们有快二十年未见。
当然这只是子黎认为。
在很多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夜里。冬夜,子维穿着厚羽绒服,呵着气,站在他窗下看着他为了中考挑灯夜读。他不知道。
在很多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凌晨。三点,子维安静坐在酒吧最靠边一个座位,看着子黎单手揽着一个漂亮妹子,挑逗得亲了她的嘴,又用手揉了揉她的胸。他不知道。
在很多他根本就不知道的傍晚。六点,子维站在大学门口边的超市里,看着子黎跟一群人从学校出来吃饭。他高挑又帅气,所有人里一眼只能看到他。他不知道。
现在,他们的母亲去世了。父亲把远在南方的子黎找到,告诉大学毕业的他,工作可以去北方。北方有家人,有爸爸和弟弟。
子黎双手插兜,把卫衣帽子戴在头上,他头发很黑,眼睛也黑的不像话。只是眼睛里没太多情绪,他看着面前那个跟他长相相仿,一直在偷瞄他的弟弟。对,他的弟弟。他已经很久没见了,他也完全把他抛在脑后。以往像别人介绍的时候他从不说他是双胞胎。
子维开始有些局促,他比哥哥矮上一点,但不多,就一点。他想,还好,这么多年并没有拉开太大差距。
兄弟俩很像,但细看并不一样。哥哥像妈妈多,皮肤白,眼睛黑,可性格却像爸爸。总感觉有些冷漠。弟弟像爸爸,也白,眼睛却有些棕色。性格跟妈妈一样,很坚韧。
“哥…额,子黎。”子维开口,本想叫哥,硬生生憋回去。他觉得此刻不该这样叫。
子黎撇了他一眼,拉上行李箱上楼便没出来。父亲觉得是子黎难过,再者很久没见,毕竟有些尴尬。拍了拍子维的肩膀。
……
……
三年后
子维继承了父亲的位置,父亲分了两家公司给他。他管理的很不错。从小的那股韧劲儿让他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慌不乱,在下属眼里也是狠角色。说一不二,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此时此刻,子维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的一堆文件,顿时没了心思。他在想,他在想子黎昨晚带回家的那个男人。也很高,很帅。可居然是个男人。
凌晨两点半,那家市里最贵的酒吧。
子黎手扶着额头,头发都被撩起来,在这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他只在想现在画的这本漫画该以什么结尾收场呢。喝了两杯酒,麻意冲了一下脑子。当初拒绝了进父亲的公司,也放弃自己一直攻的律师行业,明明很优秀,明明做得那么好,还是去日本半玩半学了三年,仍旧没办法放弃自己从小就热爱的东西啊。
子黎坐直身子,两天长腿各放一边,大喇喇得靠着,小时候,母亲逼着他好好学习,闭口不提爸爸和弟弟。然而他学什么都能学会,学什么都是最好的。一直到大学进入律师专业都是奔着全国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去的。但还是没什么意思,总觉得一辈子不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太可惜了。
妈妈。
子黎眼睛有点湿,酒有点冲上来了。
挺想她的。
可还是恨她。
身边来了那个前几天带回家的男人,子黎懒洋洋的看着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厕所里,子黎靠在门上,仰着头,那个年轻男人用嘴撕开包装,跪下给他戴套。子黎嫌他没戴好,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还没说话,身后的门也不知没关紧还是怎么突然被打开了。
子黎回头,看着他那个一点儿也不熟,即使这三年时不时会在日本遇见的那个总是出差的弟弟。
子维脸上带着狠劲儿,像要打架,那个年轻男人莫名其妙站了起来,也有点恼,指着他就要骂。子维脸突然阴了下来,力气很大,把那个男人拽出了那间带着香气的隔间。
子维说:“滚出去。”
子黎看着迅速把门关上再锁上的子维,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