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自从攻受伤之后之后,整夜失眠,做心理疏导也不管用,只要闭上眼睛都是攻浑身血淋淋看着他,对着他笑,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受的每一天。受一直在私自关注老鼠动向,他有四个得力助手,都是警队他的好朋友,曾经都或多或少被老鼠那个犯罪团伙伤害过,所以今天,他们抓住老鼠。
袁禾把老鼠带到码头,秋夜的凉风吹在身上,海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袁禾让老鼠跪着,面色阴暗看着他,用力抓住他的头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老鼠被打的身体晃了几晃,偏头吐了一口血沫,露出一口带血的牙,笑着说:“ 喂,警官,打人啊!今晚你要么把我打死,不然我告你告到监狱,里头都是被你整进去的犯人,你可就没那么好受咯。”
袁禾叼着烟,起风了,看样子像是要下大雨。袁禾吐了口烟,坐在码头边的石墩上,一只手撑在左边膝盖上,另一只胳膊肘搭在右边膝盖,手指夹着烟,捋了一把头发,如果说袁禾曾经只是有些在边界线里的不择手段,今天的他气场已大不相同,他冲老鼠笑着,大脑里一直不断循环重播周燚手指被砍断的瞬间。
他说:“ 不,我不会打死你。”
“ 我会一直折磨你,也不让你死。”
袁禾丢给老鼠一把刀,蹲在他面前,手拍着老鼠的脸:“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你自己砍断你的手指。嗯……几根呢?”
袁禾做出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想问题,身后几个刑警都笑了起来,袁禾又恍然大悟般说:“ 不算你多的,五根吧。”
他举起老鼠的手,将烟头摁灭在手心,袁禾硬朗的面部线条在黑夜里显得阴森,阿杰在后面负责制住老鼠,看着袁禾说:“ 当然啦。我们那么熟,不会强迫你。如果今晚你不动手,那我会帮你。你咬住台阶,我用木桩打你的头,打一次,几颗牙就掉了,你就疼了,疼了你也敢下手剁指头了。”
阿杰感觉手下的老鼠明显僵在原地,他一直都觉得袁禾平日里比较凶,但为人仗义也很敢拼,他们弟兄几个都是彻头彻尾的服袁禾。但他总觉得自那之后袁禾还是有一些变化,什么变化,他说不上来。
袁禾表情纯良认真,像同老鼠是过命的交情:“ 对啊,就是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剁掉你的手指啊。”
周燚赶到时,远远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倒在血泊里,警队里几个熟脸都站在周围。周燚心下一惊,仍旧面不改色走近,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他还是赌,用他对袁禾的了解,袁禾作为一名警察,周燚赌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
靠近后,周燚看到袁禾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巨大木头,上面沾了血迹,地上有一把蝴蝶刀,鲜红色的血像油画般布满地面。老鼠倒在中央,身边有几根手指,他的头偏向一边,满脸血污看不清表情。血太多了,一时分不清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周燚伸手摸了老鼠的脉搏,他已经死了。
袁禾这时才看到周燚,站起身来,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这时,下雨了,雨水落在来,落在周燚面若冰霜的脸上。周燚向来是爱笑的,袁禾觉得自己没错,但看到周燚那张冰冷的脸,他有些手足无措。
周燚冲上去,揪住袁禾的衣服,跟他脸贴着脸,袁禾听到周燚勃然大怒的声音:“ 你搞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是警察!!!!他死了啊!!!!!!”
这时一大堆警车跟了过来,受和四名同行的警官被抓住了。受一脸疑惑看着攻,他觉得是攻叫人来的,然而攻也很诧异,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的副局长就带了一大帮人来把受抓住了。本来受只是想抓住老鼠,给他一些教训,他并没有真的想杀人。这次老鼠的位置是副局长透露给他们,告诉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副局长说的很清楚,半威胁说,如果老鼠没死,那些事抖出去,他们谁都没好果子吃。到时候出了事副局长会把他们都保下来。本身就精神恍惚报仇心切的受,逼着老鼠剁手指,老鼠不肯下手,警队的同事就下手了,在剁第三根手指的时候,老鼠突然奋起抵抗,咬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死死不松口。受知道这样下去会咬掉肉,拿起木桩打了老鼠的头,失手把老鼠打死了。
后来进了警用法庭,副局长矢口否认一切,其实他跟老鼠的团伙一直有私密来往,这次借了受的手把老鼠杀掉,解决后患。他早就买通这次的法官和律师。副局长把所有责任推给受和同事,说受想报仇走火入魔,作为警察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因周燚当晚在场,他作为目击证人要出面作证。人生头一回,周燚面临问题时,他有一丝动摇了。作为警察,他坚决伸张正义,保持正直和善良,他足够无私,破案无数回,遇到的难题多不胜数,然而他从未带有任何私人情感。他是一名成熟的警察。但他也是一个好伙伴,好搭档,好朋友。他从不轻视任何一个生命,更何况袁禾是他过命的兄弟。
他能不理解袁禾的心情吗?他理解。他能不知道袁禾事出有因吗?他知道。
正是因为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