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遮蔽间,一个矫健的身姿穿梭其中。伯颜青运用轻功一下子就甩掉了身后追着的黑衣人,却突然看到眼前又出现了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心下一惊。不敢迟疑,伯颜青抽出了腰间缠着的软剑,直冲向眼前的两人。
没出几回合,两个黑衣人就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突然,一枚细长的弩箭穿风而来,伯颜青闷哼医生,顶着背后的刺痛,转身看向了背后来者不善的两个黑衣人。这两个人才是刚刚追着自己的人,那刚刚……
心中虽思绪万千,手中的软剑已经甩向了刚刚射出弩箭的黑衣人。伯颜青从倒地的人手中抽出剑,奔向另一个黑衣人。二人立刻交起手来。
不远处的一棵枯树里,阮知意抱着怀里的包袱瑟瑟发抖。过了许久,耳边已经没有了之前打斗的声音,才小心翼翼地从被枯草掩盖的树洞里钻出来。
“谁?”此时的伯颜青身上又多添了几道伤痕,却立刻警觉地听到了声响,脚步沉重,更像是没有习武的普通人,“再不过来我就动手了!”
阮知意捡起了被吓得掉在地上的包袱,朝着声源走去,站在伯颜青的不远处,开口道:“别,别动手。”
伯颜青也没料到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声音软糯,抵着握拳的手轻咳了几声,眼神看向之前先倒地的两个人,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找你的?”
阮知意看着已经不再动弹的两人,点了点头,又看着伯颜青的伤口,毕竟是自己的恩人,想了想说:“恩公,我这里有些伤药,你要不要……”
“那就多谢你了。”
说着,伯颜青用剑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就要倒在地上,阮知意赶紧上前扶住伯颜青。
“抱歉。”伯颜青看着阮知意担忧的神色,解释道:“没事,一些皮肉伤,先扶我到前面的水边吧。”
“嗯。”阮知意生怕伯颜青再晕倒,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伯颜青在河边坐下的时候,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刚才手臂上柔软的触感。
“你没事吧?”阮知意看着伯颜青烫红的脸,有些担忧地问,“你在这儿等会,我去捡点柴火。”
伯颜青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姑娘就放下包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阮知意在捡柴火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洞,想到晚上可以不用幕天席地,跑回去找伯颜青。
“恩公……啊!”阮知意回来的时候,伯颜青的衣裳脱了大半,露出紧实的肌肉和满是伤痕的肌肤。
又惊又羞的阮知意捂住眼睛转过身,口不择言道:“恩公,那个,我刚刚找了个柴火,不是不是,我找到了山洞,要不先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嗯。”伯颜青应下,欲言又止地说,“能麻烦你把我擦一下后背的伤口吗?”
伯颜青背后除了剑伤,还有一枚暗器刺入皮肉,没有麻药,只能用匕首生生挖出暗器。阮知意犹豫着还是掏出自己的手帕,浸湿了轻轻擦拭着伤口附近已经干涸的血渍。
“你叫什么?”不同于自己随意地用手抹过伤口,她轻柔的动作以及是不是碰触到肌肤的温热,让伯颜青身上一阵发热,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才主动开口问道。
“阮……”阮知意刚想回答,却想到贴在各地的通缉令,话音顿了顿,“阮阮,姓阮名阮。”
伯颜青听出了她话里的迟疑,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笑道:“我叫伯颜青,以后可别再叫我恩公了,我可没这么大岁数当你恩公。”
“没关系,不疼的。”伯颜青把匕首递给阮知意时,察觉到她心里的害怕,安慰道。
“嗯。”阮知意低声应着,用捡到的木柴生起了火,细心地把匕首冲洗一遍后放在火上烤着,“你忍一忍。”
只有匕首刺入的时候,伯颜青才闷哼一声,但顾忌到阮知意的紧张,还是开口安慰道:“阮阮,我没事。”
握着匕首的手顿了顿,但还是立刻稳下心神,替伯颜青挖出那个带着血肉的暗器。阮知意知道,这不可能不疼的,就像青玉,也想这样,中了羽箭还笑着告诉自己不疼,最后,最后……
暗器和匕首掉在了地上,身后的小姑娘却迟迟未动,伯颜青猛地转身,红着眼眶的女孩神色悲伤。伯颜青不由自主地替她擦去了脸颊上的泪珠,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出声问道:“怎么了,阮阮?”
阮知意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没有恶意,只有担忧,压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伯颜青没料到自己只是问了一句,阮知意就哭得更加厉害,手足无措地擦着越来越多的眼泪,焦急地开口:“怎么了,阮阮?你别哭……”
“你,你不能骗我……”阮知意抽噎着开口,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衣裙,“要是,要是难受你一定要告诉我,不可以骗我,更不可以瞒着我。”
作为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这样的要求过于无理取闹,但伯颜青心中却更加心疼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同于自己摸爬滚打地从草原长大,这个生活在似水江南的女孩定是被宠爱着养在深闺,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磨难,如今才这么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