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一年四季,秦音最讨厌的季节就是五月,潮湿、闷热。
晚上八点,她提着一大袋蔬菜水果,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到了自家楼下,望着装修地金碧辉煌的大楼门厅,有些抗拒往里走。
她和栾燕城正月里第一次见面,相了两个月的亲,第三个月栾燕城就向她求婚了,之后,半个月领了证,半个月办了婚礼。婚后,栾燕城家本来给他们在她上班的电台附近买了一套新房,但那里离栾燕城的公司很远,开车也得四十多分钟,所以她体贴地选择了栾燕城原来住的地方,就是他公司附近的这套房。
那时,她心里其实还有点其它的想法。介绍人给她介绍栾燕城时,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便实在欢喜,后来栾燕城又约她出来见面,她便高兴地答应了,每次见面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吃吃饭散散步,栾燕城话不多,但她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反倒总是忍不住沉迷在他俊朗的眉眼里,等晃过神,两人已经成了夫妻,她才发现,其实她对栾燕城真的算不上多么了解。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讨厌什么,经历了哪些,她一概不知,就连台里跑经济新闻的刘雅丽都比她了解的多——栾燕城,海城实力排名前五的彦成集团太子爷,一年半前回国担任副总经理负责集团投资业务,成绩斐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接班的节奏。她只休了一个星期的婚假,回去后刘雅丽还偷偷打趣问她栾燕城在床上是不是也像接受采访时那样高冷,她只能羞得扯开话题。
高不高冷她哪里知道,栾燕城特意给卧房新装了隔音墙和层层叠叠的窗帘,再关上灯,黑暗里除了他身体的热度,她什么都忘了,哪里还看得到男人的表情。栾燕城在床上还有个癖好,总是时不时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出声。可这种事,他除了第一夜之外,次次都弄得那么凶,她哪里忍得住。那时,栾燕城就会有些生气,掐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劲,总是弄得她青一块紫一块。好在栾燕城要得虽狠,但次数不多,一周一次,才让她还有点精力好好做自己的工作。
有一次事后还早,她撑着点力气打开灯,想问他为什么不许她出声,但对上栾燕城射精后喘息着闭目休息的样子,几滴汗在他黑色的鬓角,让他整个人显出一股慵懒的色情,让秦音鼓起的勇气又消在了眼前的男色当中。休息好的栾燕城睁开眼看到她正在偷看他,又关了灯弄了她一回。
或许,住进栾燕城曾经居住的房子,在一点一滴的生活痕迹中就能够更加了解这个令她着迷地男人。那时她抱着这样的想法,选了这套房子,以为自己和栾燕城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今天,她和栾燕城结婚一个月之后。秦音机械地走入电梯,按下楼层,她知道,胆小的自己再也不会问为什么了。
打开门时,秦音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栾燕城已经回来了。
客厅的电视正放着新闻,男人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一边听新闻一边看资料,微微带着湿意的头发显示出他已经洗过澡。看到秦音,他放下手中的平板,起身向秦音提着的购物袋伸手,“要做饭吗?我和你说过今天会早点下班,为什么不叫我去接你?”
秦音下意识躲开了男人,快步向厨房料理台走去,“没事,突然想自己做点吃,都是泥啊水的,你洗了澡,就别弄了。”
这套房子原来是栾燕城一个人住,他不怎么做饭,所以装修的时候选的是开放式厨房,就在客厅不远,平日还能当作吧台用。秦音很喜欢这里,没事的时候就会把家里收拾地整整齐齐。
刚才,秦音为了躲他,连鞋都没换。
栾燕城下班前问秦音要不要去电台接她。他知道秦音今天和明天都没有节目跟,可以准时下班。秦音在那头温温柔柔地说不用啦,不想他来回跑着辛苦,还说同事推荐了一部电影,晚上想一起看。
明明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连人都不给碰了,电影更是提都不提。栾燕城眼神微暗。
到了休息的时候,磨蹭了许久,秦音才从浴室出来。见栾燕城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轻轻掀开薄被躺了下去,脑袋刚刚沾上枕头,眼前便黑了——栾燕城关了床头灯。黑暗中,男人有力的双臂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身往怀里带去,顺势压在身下便吻了上来,秦音在他突然的动作里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闯进嘴里的舌头撬开贝齿舔允小舌。秦音被亲得恍惚,惯性地伸出双臂想要攀上男人的肩,“唔嗯...”
“嘘,不许出声。”栾燕城沿着她的耳朵往脖子舔吻,低声说道。
秦音突然僵住了,挣扎着推开栾燕城,“啊,我突然想到,我那个来了...今天就算了吧。”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挣扎,竟被她轻易地一把推开逃出了怀抱。秦音背对着男人,忐忑地抓住被角,忍住不蜷起双腿。等了一会,才听到栾燕城说,“好,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跟我说。”
“嗯”秦音松了口气,又往床边挪了挪。
第二天,秦音醒来时栾燕城已经走了。其实,栾燕城起来时她是知道的,一整晚她都没有睡好。但她装作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