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她是个酒吧歌手,说穷不穷,说富也谈不上富。
继承遗产以来,她一直独来独往,不是没遇到过走红的机会,只是都放弃了。
贪生怕死。
刚开始玩音乐的时候,她也幻想过登堂入室和大红大紫,而在见过了意外以后,突然明白生死只是一转身的事,太怕到那天来临时自己还是一只笼中鸟,不自由。
于是靠着继承来的三套房,一套自住,两套出租,小日子过得不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转眼都快十年了。
她是创作型,长得也好,瘦小一只,爆发力很强。虽然是地下歌手,不过喜欢她的人还是很多,每周三次演出,总是坐满男男女女,也算小有名气。
很多人追她,男女都有,但她似乎一直单身,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一直单身。
她有她的秘密。
她是喜欢sm的,而且是一个m。
也许是太无拘无束,太自由,太孤独的缘故,所以她在某些时候很享受被彻底掌控的快乐。
这算什么呢?甜味的东西尝过太多次就会失感,只有偶尔尝点苦辣咸,再尝到甜味时才会觉得珍惜。
自由也一样,被紧缚过,被折磨过,被控制过,疼痛过,才能在站在阳光下时感觉恍若来生。
不过她这种类型,在圈子里并不太受欢迎。
太瘦了,身材不好,性别模糊,冷清,不爱撒娇,不粘人
她自己也挑剔,一会嫌s手黑,一会嫌手软,一会嫌尺度大,一会嫌活不好。
所以总是单着。
早些年还会主动约一约,最近几年佛系了很多,随缘。
这些事当然不会让酒吧知道,她倒不在乎面子问题,只是享受着自己的反差。有时候在演出间隙看着那些为她尖叫的人,想想他们喜欢的人暗地里其实是个喜欢跪在别人脚边的抖m,还挺有意思的。
毕竟谁能想到呢,谁能猜到这个秘密。
她喜欢男人,尤其是那些威慑性很强的,有力量感的,肌肉发达比她大只很多的男S。
那种外形会给她带来更强的恐惧感。
至于女人,没试过。
她不害怕女人。
02.
那天晚上的雨是不怀好意的。
她是个爱热闹的人,这种富集了文艺青年的场子不适合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猎物总喜欢在这种地方出没,她是不会来的。
这是新手喜欢的场子,不贵,不吵,有很多大学甚至高中生在这里玩。那些已经在满身红尘的人瞧不上这里,就像她自己。
她的口味很明确:性别模糊的美少年。那种看上去既干净又懵懂,白白净净,身体柔软,体毛少,眼睛里还有宝贵的小星星的小可爱。
喜欢把那样的美少年搞到哭泣,把白皙易碎的身体弄得斑斑驳驳,呜咽着祈求她住手或者不要住手,让那种眼睛染上欲望,红着眼眶渴望她的拥抱和占有。
想想就很快乐。
03.
她今晚恰好有演出。
她照常坐在细长的高脚吧椅上,抱着吉他。
以舞台效果为借口,她经常像今晚这样大胆,低到只是因为平胸才侥幸不会走光的上衣,有破洞的裤子露出大片的肌肤,纤细的脖子上戴着将近三指宽的项圈,银色的坠子在唱歌时一颤一颤,反射出细碎的光。
她本来就很白,灯光从上照下来,显得病态又脆弱。
多引人入胜的肉体,还有低沉的嗓音。
项圈并不少见,戴着项圈不意味着任何事,尤其是对正在演出的歌手而言。
她太久不在圈子里玩,酒吧里更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不会有人真去怀疑这份暗示,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佯装成玩笑的招摇。
在没有猎人的时候,她乐于做一个猎物。
04.
但猎物永远不会知道猎人究竟伏击在哪里。
她太大意了,长久的自由让她忘记了警惕,以至于遇到雨这样人时,她毫无防备。
在她演出时张雨霁已经想入非非,固然有跟她搭讪的其他人,但似乎也显得不那么珍贵了。
她看着那个歌手,仔细打量她干净整齐的指甲,黑色的中短发,弹琴时手腕上突出的关节,被项圈包住的修长的脖子,细细的脚踝,在碎发中若隐若现的小巧耳朵。
她甚至已经在想象,这样的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这样的皮肤布满鞭痕该有多美,想她会不会挣扎着哭闹,想她此时如果塞着跳蛋还能不能这么专心的表演。
张雨霁已经在圈里打听过了,似乎没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当中不乏调侃:雨姐,这么多年了还喜欢白斩鸡?多没意思啊?不换换口味?
张雨霁不屑的回了一句:你们懂个屁。
也许那项圈的确只是个装饰,但不影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