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之走在宫道上,周围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生怕她也给他们来一鞭子。
沈云之没空看他们,回想宫宴上她一直注意倾听的角落里始终没有动静,就算有,也是咳嗽声和喝水的吞咽声。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身体不好吗?宴会进行到如今,那个人已咳了不下五次。
安怀,安吾心怀!好名字。
沈云之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但在她这里就是这个意思了。
等出了宫,赵太夫人忍不住了,让沈云之给她家大姑娘道歉。
沈云之嗤笑:“道歉,没门。”
说完直接走开去找守在宫门的下人,不再理会她们,知道她爹还没出来,嘱咐下人告诉他爹她和玲珑先回府了。
沈云之翻身上马,后面传来一阵惊呼。
“祖母,你怎么了。”
“快叫郎中去。”
沈云之回头一看,原来是赵太夫人晕倒了。
剧本里没这出啊,老太太演戏真拼。
回头暗地里送些补品,别让老太太有个闪失。
沈云之一夹马肚,将赵家人的惊慌声抛在身后。
入夜之后,皇帝去了皇后所居的宫殿。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来皇后这里的次数越发少了,皇后一年都见不到皇帝主动来她的宫殿几回。
今夜,皇帝能来,皇后很是高兴。
然而,皇帝一开口就让她的心犹如浸入寒冰之中。
“皇后,朕今晚有公务。”
“那皇上前来是问沈云之的事吗?”皇后压抑着情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正常。
“那沈云之今晚表现如何?你详细和朕说说。”皇帝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完皇后的话,再想到今天前朝发生的事以及暗卫报上来的信息,皇帝的的眉头深深皱起。
皇后看到皇帝如此神态,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在前朝沈涛想给沈云之请封世子之位。”
皇后一惊,沈涛两年前就已因功获封镇北侯,这一次又因打败南下的北戎军队,活捉北戎王庭的二王子,声望高涨,早已封无可封。
不,也不是没有,沈涛立下如此功绩,按理可以封王,但是陛下决不可能允许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那么封沈云之为世子也是个可行的方法。
本朝也不是没有女世子,只是少而已。
那陛下愿意这么做吗?
陛下自然也是愿意的,他决不能让沈涛再进一步,但也不能不奖赏,不然会惹来非议,而沈云之他早就听闻她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名声。
而且听她在今日在寿诞的举动,可以知道她性急躁,头脑简单,心思浅。
而且刚才暗卫来报,沈云之出宫后把赵家的人气了一顿,赵太夫人当即找了郎中。
皇帝听闻这个消息后乐了,这沈云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赵浦顺一家可是在朝中为数不多帮沈涛说好话的人了,沈云之来这么一出,两家非结仇不可。
皇帝更不担心沈云之获封世子后沈涛如虎添翼了,沈云之如此性情,不通世故,到时候再找几个人在她耳旁捧着她,煽动她,她能不拖沈涛后腿就不错了。
皇帝想到这,觉得了却一桩烦心事,脸上显出了喜色。
皇后一看,满怀希冀的问道:“陛下今晚可以留下来吗?可以在臣妾的宫中处理公文。”
皇帝拉过皇后的手拍了拍,说:“梓潼真是朕的贤内助,天色不早了,皇后好好休息。”
然后脚步一迈,离开了。
皇后看着皇帝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也沉默下来。
身为皇后,她不愿让自己在皇帝面前流露出软弱,他不只是她的丈夫。
“去看看皇上去哪里了?”皇后平静了下来。
一个小太监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小太监回来报,皇帝去了和欢殿。
和欢殿,虞妃所居之殿。
虞妃是前些日子江南官员进献的美人,长相艳丽,冰肌玉骨,进宫短短两个月,就已然占尽了帝王宠爱。
皇后听闻这个消息,脸色麻木。
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还要一次一次的给自己希望,真是贱呐。
皇上一踏进和欢殿中,便听见爱妃的欢声笑语。
有如银铃一般,撩人心弦。
“爱妃有何欢喜事?也和朕说说。”
虞妃一见是皇上,想要行礼,皇上一把拉过她,让她坐于腿上:“爱妃不必多礼,朕可是想你想的紧了。”
宫婢一看这个架势,自觉退了出去。
虞妃嗔怪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又在逗弄臣妾,臣妾只不过是为皇上欢喜罢了。”
“那爱妃是如何为朕欢喜的。”
“臣妾为皇上绣了一个荷包。”虞妃拿起一个针脚杂乱的荷包。
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把按下她的手:“爱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