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文,理文,你要去哪儿?”卓芷曼在后面叫。
他听若惘闻。
心湖也怔怔的看着目注她走来的江理文:“少爷……?”
他已站到她的面前:“你知道吗?你那句‘少爷’,一直就让我听得很刺耳”他抓起她的手,然后,在卓芷曼并在场所有人的惊呼声,并心湖的错愕中,将那一枚赤玉指环套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心湖这个字才惊呼出口,江理文温热的双唇已压住她的,将那些待要出口的话语完全给封死了住,他吻住了她!
他重重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心湖的眼中一下滚下了泪来,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厌倦与受伤,她懂他!
“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快停住,你们这对狗男女……”
江老太才惊觉的,要出声阻止,那卓芷曼也已猛然的回过了神,并登时要疯了的狂呼起,冲上去硬是将还在热吻着的俩人推开,转过身,一个甩手便狠狠的给了心湖一个耳光:“不要脸的女人,你敢吻我的男人……”
她还要打,是江理文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卓氏夫妇也忙上来制止才罢。那卓芷曼有是踢打有是狂叫,情绪失控的,完全一副泼横任性的样子,跟刚才那清纯优雅绝然的两样!
江老太这时也由儿子媳妇扶着走了上来,有些气急败坏的:“理文,这也太胡闹了……”她却也只当孙子是一时之气,是故意要气那卓芷曼的,并不当真——
尹睿文并没有跟着过来,他只是一动不动犹站在那儿,低着头,不知怎么?只是一边拳头直紧握着的。
江理文并没有理会众人,一手拉起心湖,走到场正中,对着那些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江家并卓家的所有亲友:“她,张小凡,你们不认识她,她就是我的妻,我江理文从此的爱人,唯一的!”
场上顿时又是一阵哄动。江老太几乎没就当场昏厥了过去。
卓芷曼狂叫:“不!你在说谎,你在说谎!骗人的,骗人的,你在说谎!这么丑的女人,你怎么会喜欢她?你是故意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说谎,骗人,骗人的!你在故意气我,骗人的!理文,我错了,理文——说谎——理文,理文!这不是真的,理文,理文……”
江理文看了她一眼,他知道他做得是绝了些,但他只想赶快结束。
他只想尽开离开这里,再找个地方去默哀他那历经十年,却在转瞬即逝的爱情!
他拉着心湖奔出了礼堂……
心湖不知道‘爱人’是内地人对妻子的亲热称呼。而江理文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交友广,而其中,并不乏内地人。
他的英文名字也还是他听了他们用白话那样叫他才改的呢,理文,白话(广东话)的谐音也就是lerman。
前一刻,她还是别人的特别助理‘佣人’,下一刻,她便成了那人的妻子,爱人!这变故是否太大,太荒谬?
而,既结了婚,就该进新房的,他们却进的是夜总会的厢房,这又是怎生地怪诞,前所未闻?
江理文一路拉着心湖,直走进一家外观很豪华的夜总会。
徐娘半老,依然表现风骚娇媚的妈妈生上来,好脾气的陪着笑道:”先生,你来光顾,我们是无任欢迎,只是,你把女的同伴也带了来,会坏了我们这里规矩耶……“
江理文没等她将话说完,看也没看的,从口袋取出一叠大钞塞进她手里:“我要这里最好的房间跟你们这里所有最烈最好的酒……”
直至进了房间,江理文才终于松了心湖的手,将自己整个掉进那两张宽大的猩红沙发椅上,双眼随即闭上,不知一下睡着怎样?一动没动的。
看到他深锁着的眉峰,心湖知道他是醒着的,不但醒着,还正在跟自己的内心激烈交战着的呢!
她能理解他此刻内心那痛苦矛盾的心情。而那些并不是别人劝劝就会没事的。相反,你这个时候要说些什么劝解他的话,不但起不到帮助,只会让人越听越心烦的。
明智之举是——沉默是金!
她默默在一边沙发椅上坐下,默默看了他一会,低下头去时,一眼看到她手指上的那枚赤玉指环,她一惊的,忙便要将之自手中拿下——她怎可戴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何况,他那只是一时意气,当不得真的……及想到那个吻,她的脸又顿时红透,手也因为害羞而有些虚软无力了的——
“你拿不下的”声音懒洋洋不起劲地。
心湖一惊,忙抬起头,只见江理文已从椅上坐起,头仰靠在椅背上:“听说这个指环有个很耸人听闻的传说,说,若是无缘的人,戴上它会遭殃,若是有缘的人,不但戴上它从此会交好运,而且,它还有吸附力,戴上了是很难拿得下的!”
心湖听了这说,可慌了,不能拿下的?可怎么好?
“呃,我……要怎么还你?”
“还我?张小凡,才刚结的婚,你就要将结婚指环还给我,你在触我霉头,看我还不够受的,是不是?”他有些咬牙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