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负了阿娇与秦明浩的情意。如今,出走七八年,阿娇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蓝天野的眼睛微湿。
秦明浩坐在她的身边,不时的微笑看她一眼,她问道:“你傻了?”
“天野,我们又一起过年了。”
他明亮的表情映在她的眼里,让她想起了那些年的辰光。那时,有他的地方都是温暖的。
她觉得自己老了,最近老是想起过去。
“过完年,我云南直接飞上海,就不从金陵拐这一道了。”
“怎么?”他怕她这一去又是许久不回。
“年终尾牙都没给员工办一个,开门红包总要去发一下的。”
秦明浩放下心来,“我们一道去上海吧,早前也说要去逛逛的。”
她顿了一下,分开太久,人是会有生疏感的。但随即想起自己决定的自由和他们的过往,便又笑道“好的呀,刚搬了新住处,家里的东西都是新的,阿娇应该不会嫌弃。”
秦明浩心里真是高兴:她连住处都换了,那便是真的结束了。
月前,秦明浩在鸡鸣寺抽得一签,大师父解出来说:故人归来,柳暗花明。
他一想还真是应验了,一路都格外的兴奋。
阿娇看他在云南的时候像上了发条,一刻都不得空的安排各种吃处、玩处,也毫不嫌累的当车夫当挑夫,毛孔24小时都在叫嚣,在启程去上海前抓了他私聊。
“孙子,你都三十冒头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秦明浩满是欢愉,“阿娇,她说我们去上海住她家而不是住酒店。阿娇你不觉得我们又回到以前了么?”
阿娇却摇头,“她是下了决心断个干净,那人未必会罢休。这么些年的分分合合,几时真的放开过她。真恼了,怕又有手段了。”
秦明浩一愣,“怕再从她父母那下手,她不得不再次低头?”
阿娇默认了他的猜测。
蓝天野虽非顶级绝色,却是个百变佳人,可柔可刚,可娇可英,有男子的胸襟见识,又有女子的柔软善良,可精致也可粗犷。
一旦被她吸引,极难割舍。
阿娇看着突然焉了的孙子,又拍拍他的手,“孙子,人都有个极限,她将住处都换了,那人的耐心随时会暴掉,你要不能让她立刻嫁了你,怕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秦明浩的脸又亮了,“你想我去上海就跟她提结婚?”
“饭只有煮熟了,他才没办法,京都的权势也不能让他理直气壮的抢□□室,最多生意场上使些手段罢了。”
“可她不会同意的。”
“你傻啊,不会霸王硬上弓啊。”
秦明浩瞪大了眼,旋即跺脚,“没带户口本!”
阿娇笑眯眯的从包里拿来出来,“姜是老的辣,老太婆早备下了。”
秦明浩眉毛都快乐飞了,抱了阿娇大声傻笑。
去了上海,两个老人将蓝天野家当自家,调排保姆买菜做饭做家务,又要去商场替她添几件摆件,蓝天野笑着在后面跟了。
阿娇一把挡了:“司机陪着即可,你们该干嘛干嘛。”说罢还向秦明浩使了个眼色。
门关上的瞬间,秦明浩笑得很有深意的转向她。
她往后一退:“干嘛?”
“阿娇让我将生米煮成熟饭。”
她瞪了眼,“现在?”
“嗯!”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她将他一把从眼前推开,“别闹!”
他一把拖住她的胳膊拉过来抱了,“不是闹,八年了,我不要再等了。”
她冷静的说道:“我虽离开了他,可也不是轻易能这么快再开始的。”
“你不是不想与我复合,是怕他发狠对么?”
她是很担心这个的。那年她不愿离开秦明浩,她的父母便栽在一个圈套里,是破产并在牢里过,还是当个小富之主,选择无悬念。
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回到最初,八年的时光,他们缺失在彼此的生活里。
她轻轻的拍拍他抱着她的胳膊,“明浩,让我想想。”
秦明浩执拗道:“不要再想,上次你说想想,然后就跟了那个人。我们今天就结婚吧,结了婚他就没办法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阿娇教你的吧。可我的户口本在他那里,遗失补发要半个月,一有动作他就知道了。”
秦明浩傻眼了,“在他那里?”
“你没想过是谁转走的?”
“他要是插手应该将你转去北京。”
“当年我不愿去北京,他不愿我留金陵,两厢折中便选了上海。”
这也是她不能轻易再开始新恋情的原因之一,离脱是单方面的,除非那个人倒下或愿意放手她才真的自由了。
倒下很难,真的放手只怕也不会这么快。
那人没来找她,绝不是她搬家的缘故。她的公司还在,金陵的房子还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