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呢?醒了吗?”
谢斯白嗯了一声:“刚醒了一次,医生看过了。现在好几个人围着她,等会儿带你上去。”
秦黛应了声,觑一眼他疲累的眼睛,忽然想伸手去摸一摸。
但不合适。
她指尖蜷缩,只问道:“你昨晚没睡?”
谢斯白领她上楼:“没有。”
秦黛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腕,让人停下来后,立即松开。
“吃早餐了吗?”
谢斯白摇头。
秦黛便转了身,走去医院外最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两个饭团,两个三明治,还加了个面包,一杯热牛奶,递给谢斯白。
谢斯白接过来,却笑了:“你喂猪呢?”
秦黛见他露了丝笑,心也放下来几分。
两人在楼下吃了早餐,谢斯白再带她上去时,病房里只剩下了谢蕙芝,高岐和高令羲送谢崇山回去了。
“这位是?”谢蕙芝开口。
谢斯白说:“秦黛,昨天是她救了溪溪一命。”
又和秦黛介绍:“这是我妈。”
秦黛问了声好,阐明来由:“我来看看溪溪。”
谢蕙芝一个手段凌厉的女强人,此刻却红了眼睛:“谢谢你,秦小姐,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秦黛受不住一个长辈对她这样,好歹最后谢斯白救场,算是也让她松口气。
秦黛隔着玻璃窗,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谢苑溪,刚醒了会儿,现在已经睡着了。
监测器数据稳定,小姑娘的嘴唇虽还苍白,但好歹看上去正常了许多,不像昨天那么青紫。
谢斯白叫来了郑叔。
“妈,你也先回家吧,这儿有我。”
谢蕙芝也一夜没阖眼,身体不能强撑,她没再坚持,也和儿子说:“你也进去房间睡会儿,妈下午来换你。”
谢蕙芝走了后,谢斯白和秦黛并排站着,隔着一道玻璃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溪溪是生下就得了这个病吗?”
谢斯白嗯了一声:“怀她的时候,我妈正好发现了当年抱错了孩子,孕期受了刺激,又早产了,生下来就检查出了三尖瓣闭锁。”
秦黛噤声,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望了他一眼,低声说:“你也去睡一小会儿?我帮你看着。”
家里的佣人正好将他的东西送过来,谢斯白进了趟卫生间,再出来时,已经洗了澡换好了衣服,连冒出茬的胡子也刮干净了,干净清爽。
精气神都恢复了几分。
秦黛多看了他一眼。
谢苑溪脱离了危险期,谢斯白心弦也松下来,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眉轻轻一挑:“我说刚才嫌我丑吧。”
秦黛:“……”
她发誓没有。
这是VIP病房,谢斯白没进另一件陪护卧室,只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没一会儿,就眼皮沉沉地耷拉起来。
秦黛看不过去了,走过去靠近他:“你进去睡吧。”
谢斯白睁开眼,困倦至极的模样,只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勾住她的手腕,将人拉着在他身边坐下。
“借我靠会儿,”他声音低哑,“就一会儿。”
秦黛的心骤然间软下来。
她望着他的眉眼,很想伸出手去,替他抚平疲倦。
她在谢斯白身边坐下,让他靠着,下一秒,他却低下身,脑袋枕在他腿上,双眸阖着,刚洗过的乌黑短发,蹭到了秦黛堪堪抬起的手腕上。
秦黛飞快收回手,却闻到自己手腕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清香。
被窗边吹来的风一吹,又很快消失。
她移开目光,刻意不去看枕在她腿上的人。
没几分钟,谢斯白似乎就睡沉了。
秦黛感觉到他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她目光收回来,微微一低,就落到男人深邃的五官上。
他睡着时,竟然显得很温顺。
很乖。
秦黛奇怪于,自己竟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谢斯白。
她动作小心又谨慎地伸出手,触到他的短发上。出乎她意料的是,谢斯白的头发竟然很软。
莹白的指节,被浓黑的发丝掩盖,她像是安抚般,微不可察地在谢斯白头上摸了摸。
视线一转,瞧见他侧着脸,而此刻正面对着她的那颗棕色小痣。
秦黛像是鬼迷心窍了。
她伸出指尖,碰了一下。
才一下,怀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谢斯白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未消的睡意,但出口的话却清晰,逻辑缜密严谨:“我说了,女朋友才能摸。”
秦黛一顿,当场狡辩:“我不小心碰到的。”
谢斯白拽住了她那根“作案”的手指,收进掌心。
秦黛挣了挣,分毫不动。
“我以前也有的,我只是想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