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都撒出去了,秦黛又没法矢口否认,等他一走,立马揭掉。
还得跑神琢磨,这男的都长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了,温柔又体贴,他那位白月光怎么还爱而不得,是眼睛有恙还是眼光高啊。
眼下,秦黛将那盒子放到腿上,老大脑袋从车座中间伸了过来,她伸手摸摸。
谢斯白见她那样,逗她:“多摸几下,后天你就见不着了。”
秦黛手停下:“你出差还要把老大也带上?”
她以为他去云南是有公事,却听谢斯白又说:“嗯,带它去见个人。”
两人带老大去宠物店洗了澡,有这么大一只狗,也没法去餐厅吃饭。
谢斯白便道:“去飞云湾吧,我给你做?”
秦黛想起曾经那几顿早餐,他看起来挺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问:“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车停在前方几十米的路边,这路段人又多,怕吓到人,谢斯白弯腰给老大戴嘴套,只道:“小时候就会了。”
秦黛一怔。
他身上穿的,正好是一件短袖,秦黛伸出手去,往他右手小臂处的那道浅浅的刀疤上摸了摸。
她低着头,谢斯白一垂眸便能瞧见她耷拉下来的长睫,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又去摸他的手。
谢斯白眼底含笑:“秦黛,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秦黛头也不抬:“我怎么了?”
谢斯白看着她那葱白如玉的手,往他掌心和指节上摸了摸,有些痒,可她的动作看上去竟然仿佛疼惜。谢斯白想了下,说:“怪可爱的。”
秦黛立即就把手收了回来,才正要说话,街对面忽然传来尖叫声,他们才刚回头,一个不注意,身旁静静卧着的老大在刹那之间,像一条闪电似的蹿了出去。
车流不止,老大动作敏捷,数秒之内,便从路这边,穿过奔流不息的车辆,飞跃着跨越了路边的栏杆。
谢斯白目光一凛,叮嘱她一声“乖乖在这儿待着”,就跟随老大跑过去。
车因突然窜到路中央的狗纷纷踩下刹车,七扭八歪地停下来,其中两辆险些追尾。
秦黛来不及反应,只有眼睛捕捉到谢斯白同样矫捷得的身姿,他单臂一撑,纵身翻越路面中央的栅栏。
街对面是几家店铺,卖着奶茶米线炸串麻辣等小吃,旁边不远就是一所中学,此时正好放了学的学生们,三三两两携伴回家,去店里买了奶茶小吃。
惊叫是孩子们传出的,有人远远跑开,人群的最中心,秦黛看到了一名持枪男子,在他怀里,还挟持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孩子。
小姑娘眼泪不停,刚买的奶茶打翻在地,脸色煞白,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话都不会说了。
巨变发生在瞬间。
老大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人,喉咙发出蓄势待发的低声咆哮。
它在等待命令。
那名男子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一只狗突然冲出来,凶猛骇人,
谢斯白一追上老大就摘掉了它的嘴套,那人明显慌乱,脚步后退,手里的枪都拿不稳。
秦黛是不可能乖乖呆在原地的,她飞速迈上一旁的天桥,她才刚从台阶上迈上去,居高临下看过去的视野更全,而视线中心,她竟然看见谢斯白举手做投降状,走向那名持枪的男人。
街对面。
那小女孩的家长已经跪在地面上,不停朝那人磕头:“大哥,你放过我女儿,放过我女儿,你抓我,抓我行不行?求求你了大哥,她才十四岁,才十四岁啊!你放过她吧。”
不停地哀声哭求。
持枪的男人手在抖:“我儿子也才七岁!!就因为我没钱,我他妈没钱给他换个新的心脏,医生不给他做手术,谁来救我儿子,啊!?谁他娘的救我儿子!”
跪地的母亲已经哭得声嘶力竭:“我给你钱,大哥,我所有钱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女儿,求求你……”
被挟持的小姑娘,已经吓得半死:“妈妈,妈妈……”
那男子却忽地激动起来,拿枪指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我他娘的不信你们,都别过来!!!”
谢斯白停下脚步:“我给你钱,要多少都行。你先冷静。”他声音很沉:“大哥,你儿子得的什么病?”
那人起了戒备心,往后退,竟然哭起来。
谢斯白掏出一张名片,指远处一座高楼,顶层的大字瞩目,环宇集团。
“我姓谢,是环宇集团思源基金会的负责人,大哥,你儿子的手术费用你不用操心,相信我,我帮你解决。”
秦黛飞奔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他说:“你放了这个小女孩,我当你的人质,要多少钱,我家人一定给你。”
那人看清了他手中名片上的字,安北市赫赫有名的环宇集团他怎么会不知道。
“你姓谢?”
“是。”谢斯白说,“我是环宇的继承人,你挟持我,远比这个小孩划算得多。”
他脚步缓慢地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