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潮湿不堪,霄逸面无表情地啃食着干硬的馒头,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离开这个苏遗南所为他打造的牢笼。
他艰难地咽下食物,一阵恶心感突如其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干呕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从昨天开始,自己就什么食物都吃不下去,经常会有恶心呕吐的反应。难道说……他咬着牙摸向自己的脉,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他怀孕了。
霄逸此刻只想放声大笑,可他并没有半点的力气。他只能无助地坐在草垛上,神情复杂地盯着还平坦着的小腹。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苏遗南还是苏空月的。但无论是谁……或许都可以用来利用一二……
他环顾四周,大脑飞速运转着,要如何才能让苏空月知道这个消息呢。
微风拂过他的面容,吹起了他额头的几缕碎发。
密不透风的天牢之内,怎会有风?霄逸惊讶之余,猛然想起了宫中的一段传闻。传说皇帝身侧另有暗卫保护,这些人行踪成谜,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实面容。既然如此,自己身边是否也会有苏遗南所派来的暗卫呢。
霄逸抱着赌一把的想法,偷偷摸出了藏在草垛内的匕首。
这玩意本是他让南舟偷偷送进来的,没想到还有这般作用。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再无他想,拿那精巧匕首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清脆的铁器掉落声响起,不出所料的,从黑暗中骤然闪过一道寒光打断了霄逸意图自尽的行为。他内心欣喜过望,心中却依然不动声色:“阁下可否现身一见?”
牢内安静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霄逸好似想起了什么,又笑道:“莫非昨日我与苏遗南欢好时,阁下亦在身侧?”
“既然不说话,那必定是瞧得见了。阁下日夜不眠地看护我,保护我的周全,大恩无以为报。横竖我也是要死之人,阁下何不现身来与我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唠唠嗑。”
无论霄逸怎样激将,那人却还是不动声色,让霄逸都险些觉得这里分明一个人也无。
他素来心思活络,便想暗卫若是自己不现身,那自己来寻他也是一样的。他内心主意既定,当下便捡起那匕首又向手上割去,果不其然,匕首再一次被击落在了地上。
这样接连几次,霄逸便也摸清了那人的大概方位。他屏息凝气,将全身劲道汇于掌心,誓要将此人逼出来不可。
只闻一声轻响,黑暗中骤然现出一道淡薄如风的白色人影来。
“你是……?”霄逸瞧着那人一头飘逸的长发,隐约觉得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那人见已暴露行踪,便也不再隐藏,微微颔首道:“在下风庭归。”
独孤峰风庭归的名头,慕容霄逸又怎会未听说过。按理来说,面前这位他合该尊称一声前辈。面容渐渐清晰,霄逸在那张坚毅清朗的面容上,找不到半分岁月的痕迹。修仙道之人素来可保容颜不老,观风庭归的模样,也不知已有多少年岁了。
“想不到竟是风庭归前辈,我慕容霄逸何德何能,竟能请到阁下来保护我。”
风庭归面容平静:“依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霄逸笑意淡淡,轻轻地走到了风庭归的身侧,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想请前辈帮我离开天牢。”
“理由。”
他毫不顾忌地说出了真相:“因为我已经怀有了清平王的骨肉。”
此言一出,风庭归冷静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说什么?”
霄逸轻轻地把手搭在了风庭归的手上:“前辈若是不信,大可为我诊断一二。”
风庭归细细探去,那脉象确实是胎像无疑,只是这孩子:“你为何敢肯定这不是苏遗南的孩子?”
霄逸的嘴唇颤抖着,像是被他提起了什么难以言喻的痛楚:“因为……因为苏遗南……从不肯……射入我的体内。”
风庭归不为所动,也不知是否相信了他这个回答。半晌,他才缓缓道:“这件事情,我自会告诉苏遗南,让他来决断。”
“不可!”霄逸脸色苍白如纸,他连忙抓紧了风庭归的手不让他离开,“如果前辈还记得我父亲的恩情的话。”
风庭归怔了怔,当年霄逸的父亲阴差阳错之下曾救过风庭归一命,江湖人最是讲究报恩一说,这下倒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霄逸见他踌躇,忙趁热打铁道:“如果这还不够,我愿意再加一样东西交换。”他紧贴上了风庭归的身体,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我的身体。”
风庭归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修道者不谈情事。”
霄逸轻笑道:“虽然我在深宫中待了数年,但这眼力却还不曾有差。前辈所修炼的的无痕剑意如今已是阴阳失调,若是不借助阴力引导,想必很快便会步入走火入魔的险境之中。”
风庭归脸色有些松动,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言语。
霄逸便又继续说道:“阴者为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