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相由心生,基本可以断定虎头山寨有今日之成就,和杜七芷的雄才伟略分不开。
连曲今影也对杜七芷心生敬佩,理由是她管理一个不大不小的侯府后宅已颇为吃力,而杜七芷天天与五大三粗的臭男人呆在一处,居然得心应手。
她有了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惺惺相惜。夜晚,她在床榻上烙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掀开床帘,唤醒已在熟睡中的卫燕思。
“要不我们私底下单独给许大当家一些好处,让她偷偷放了我们。”
卫燕思松软的龙榻睡久了,睡地板难免腰疼,好不容易忽略疼痛睡着了,又被她扰了清梦,糊弄道:“行。”
曲今影当了真,不免欢喜,奖励她可以睡到榻上来。
卫燕思迷迷糊糊的,也不同她客气,果真抱了被子睡到她身边。
曲今影:“……”
她咬住唇,双腮爬上绯红,所幸夜色深沉,谁也瞧不见她娇羞的模样。
“我话还没说完呢……”
卫燕思:“嗯?”
“你让让我,我要睡到地上去。”曲今影推了推她。
卫燕思经她这一来一回的折腾,瞌睡消减了许多:“你要不是被耿忘书绑了去,现在已经入了宫,等朕翻绿头牌了。”
言外之意是同睡一张床,又有何妨?
“你又满嘴胡话。”曲今影嗔怪道。
卫燕思哼哼出两声笑,带有浓浓的困意,显得格外低哑舒缓,竟还真和她掰扯起来:“你算日子啊,你接下玉如意的第二天,宫内就会派教养嬷嬷上侯府,教授你宫内的规矩和礼仪,半月之后,你就可入宫了。”
曲今影不依她:“即便入宫,我也需住上三月,内务府才会挂上我的绿头牌。”
卫燕思睁开一只眼:“是这样吗?”
“嗯。”
在她被耿忘书绑走前,的确有教养嬷嬷来侯府上课,课上提到过这一茬。
她当时按耐不住好奇,出口相询此用意,教养嬷嬷却并不作答。
事后她才回过味儿来,猜测是因为担心入宫之前,有人珠胎暗结,混淆了皇家血脉,而三个月正好显怀。
犹记得教养嬷嬷还曾取了宫中藏书阁的一本图册书来与她瞧。
她只翻过两页,脸就红的不成样子,那会儿小杨柳还笑她像只煮熟的大螃蟹。
教养嬷嬷劝她说,娘娘别不好意思,学会这些才能伺候好万岁。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但凡跟卫燕思有亲密的接触,便会下意识的回忆起图册里的内容,所以总忍不住红脸。
她血气翻涌着,懊恼让卫燕思上榻的决定。
卫燕思反倒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安安静静的躺在枕上,呼吸均匀,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温热和独特的药香,香味似烈酒,从舌尖一直沿着喉管,烧到她悸动的心脏。
不成不成,不可以挨得这么近。
她抬起手臂,越过卫燕思的身体,撑到床沿边,意图翻身过去,岂料一简单的动作几乎与卫燕思鼻尖相抵。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卫燕思湿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唇间,仿佛谁用指腹在她唇瓣上来回轻抚,有暧昧的热度,有浓重的情意。
她触电般的缩了回去,跪坐的笔直。
只听卫燕思梦呓道:“快睡吧。”旋即翻身,背对着她。
她踌躇着几下,伸出手指戳戳卫燕思的腰:“你……让我一下。”
“做甚?”
“我要睡地上去。”
卫燕思态度强硬的:“不准。”
“我还没进宫呢,才不和你一块睡。”
“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汵妃,睡一起就睡一起呗。”
曲今影同她讲不通,摆出恃宠而骄的架势,急道:“你到底让不让?”
卫燕思又只好抱着被子回到地上,直挺挺的躺着,问:“这样总成了吧?”
如此,反倒让曲今影不好意思起来,略含歉意道:“还是咱们换一换吧。”
算了吧?卫燕思可不想重蹈覆辙,但嘴皮子不饶人,威胁她道:“要么你睡床我睡地,要么咱们一起睡。”
显然这招不管用,曲今影果断的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卫燕思表示很受伤。
在外头就这样欺负人,等回了宫,曲今影有了勇毅侯撑腰,岂不是连绿头牌都不准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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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光景,他们三人表面上安安分分,实际每晚吃过饭,都以消食为借口四下散步。
除开严加看守的重地,其余地方皆走过好几遭,走得多了,心里头就有数了。
于是又废了几天的光景,熟悉土匪们的日常作息与作案规律——无非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天出门干一小票,五天出门干一大票,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主要是纪律严明。
一打听才知道,全是杜七芷的吩咐,她实行半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