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思展开折扇,扑愣愣的扇着风,将发丝扇出几分飘逸,又在春来的提醒下,笨拙的抖了两下腿,演绎出纨绔的味。
客套:“秦大人无需多礼。”
“小侯爷心宽,改日我一定登门赔罪。”
卫燕思干笑几声,却心知他疑虑未消:“大人千万要守好泠妃娘娘在的消息,我这妹子太受万岁娇纵,非闹着要在进宫前出城玩一段时日……唉,拿她没办法呀。”
“是是是,下官记住了。”
卫燕思松了口气:“我身娇肉贵,脚走的疼,不知衙门还有多远,怎的走了这般久。”
“快了,前面拐个弯就到了。”秦五呵呵笑着,“我是个粗人,招待不周,本应事先准备车马……”
风和眯着眼,对呀,明知圣眷正浓的泠妃到来,为何未备车马。
他张望四周,眼见着快要走出闹市。
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呢?
他耳朵动了动,这是他在听到奇怪的声音后,会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拔出佩刀,拉住卫燕思:“恐要出事。”
话音一落,那秦五立马变了脸色,大喊一声:“抓住他们!”
几条小巷子里窜出卫兵,个个带着长戟,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吓得路旁的百姓连连惊叫,闹得鸡飞狗跳。
双拳难敌四手,风禾以守为攻,张开双臂护住卫燕思。
曲今影冷声:“秦五,你好大的胆子!”
秦五不再有恭敬的模样,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阴云一般笼罩着曲今影。
他自腰间摸出一张画像抖开,比划在卫燕思耳边:“还真是万岁呢!”
卫燕思紧紧皱着眉:“你胆大包天,知是朕还敢以下犯上,要谋反吗?”
秦五狞笑:“我连知府大人都敢杀,早就是死罪了,何妨再多杀几人?”
卫燕思愣住。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秦五却纵声大笑,他悠哉悠哉的脱下身上盔甲,好似得到某种解放,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再扯开衣襟,露出纹在胸前的红色莲花。
“老子全家早没了,杀的就是你这昏君!”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卫燕思被关进了知府衙门的牢狱中,她不懂,为啥红莲叫可以这般阴魂不散?
与她一起被关的,还有二位忠仆,他们各有各的看法。
春来认为是命运,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
风禾认为是朝廷对红莲教太宽容,一直没斩草除根。
至于曲今影,她关在他们的对面,享受单人间待遇:“当务之急,我们需要自救。”
卫燕思拍了拍结实的牢门,问:“如何自救?”
曲今影:“……我还没想好。”
在虎头山寨,她们寄希望于朝廷派的救兵,奈何救兵们全军覆没,她们又逃的匆忙,没来得及与朝廷重新取得联系……
造孽啊!
卫燕思走到窗边,高唱一首铁窗泪。
歌声凄婉悲壮,颇有“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凄凉。
对,风禾很自责,他身为御前侍卫,多次护驾不力,令卫燕思数次陷入危险。
“柳公子不要气馁,暗卫与御前侍卫不同,受过特殊训练,除护您周全外,还将消息传递放在首位,哪怕陷入绝地,也会护住一人冲出重围,将您的情况传回大内。
卫燕思仰头,观望黑黢黢的天花板:“如,暗卫传回去的消息,应该是……朕又失联了吧。”
风禾:“……”
他扭身,躲去角落里壁思过。
看来这回插翅难逃了,卫燕思转变思路:“咱们死也不能当糊涂鬼,须死的明明白白,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来论一论事中的蹊跷。”
“六公子与我想的一样,实在太蹊跷。”曲今影临危不乱,抱来干草铺好,跪坐在上头,闲适潇洒的姿态,就差再摆上一杯茶。
她一介女流都看淡生死了,风禾也不好再扭捏,谦恭:“请万岁和县主指教。”
求学的精神感染了春来,他一并加入,与风禾走到牢门边排排站,抹掉因害怕而留下的两行眼泪。
曲今影不慌不忙:“数月前,太上皇曾派出一队精兵,前往红莲教的总舵,剿灭这帮反贼,耿忘书趁乱逃走,按理该逃往西北或西南这等偏僻之地,可他偏偏北上到了雁京城。”
卫燕思来回踱着步:“没错,我也才想到这点,在精兵紧追不舍的情况下,他竟能顺利到达雁京……不可思议。”
风和受到了启发:“对呀,中元节那晚,万岁一出宫,红莲教恰好就在水月河闹事……”
春来跳脚:“还有还有!大理寺是大燕朝的三法司之一,守备森严,红莲教如入无人之境,轻易冲进去救走了他……”
风禾:“霖州知府大人被杀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没闹出一点动静!”
“惊奇的事可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