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铁了心要探知真相。
纵使风禾不愿意,也怠慢不得, 遑论耿忘书折磨起人来心狠手辣,郝明该是熬不了多久。
明抢不成,暗偷总行吧。
第二晚,夜静阑干之时,风禾带着暗卫实施“偷人”计划。
卫燕思则哪都没去,呆在客栈的上房,陪着曲今影。
这间房由春来打扫,小奴才挺有本事,不仅焕然一新,纤尘不染,且布置简洁文雅。
一看就知是用了心的。
被褥松松软软,卫燕思躺在上头,像躺在云端,惬意得骨头都散了。
为了谨防红莲教,他们白日尽量减少外出,夜深也不点灯。
黑暗中,有人躺到她的身边。
除了曲今影还有谁。
卫燕思扭过脸去瞧,其正单手支着半边脑袋,侧着身望她,桃花眼闪闪发光。
“你有心事。”曲今影道。
卫燕思不打算瞒她:“我在想前朝大长公主的事。”
“何故突然提到她。”
“前日我做梦……梦里的人或许就是她。”
曲今影用指尖碰碰她耳垂,触感微凉:“你是触景生情罢了。”
卫燕思费解。
曲今影声线低缓:“豫州富庶,本是大长公主的封地,你——”
卫燕思抬起上身:“豫州是大公主的封地!”
“你……不知?”
卫燕思可以感觉到曲今影在漆黑中,正用一种惊奇的眼神打量她,咽了口口水:“我……忘了。”
这理由烂的很,曲今影显然不会信。
她担心曲今影追问,紧接着扯谎道:“不瞒你说,宫里头的人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大长公主,我也好奇过,问过易东坡,他老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
“你既然知道多少大长公主的事,就同我讲讲呗。”
曲今影沉默了好久。
“今影?”
“端阳大长公主的事,是我在娘亲那,偶然听得的。”
卫燕思蹬掉鞋,盘腿坐在床间:“好今影,快些告诉我。”
曲今影不愿抚她的兴致,放下床帘,隔出独属她们二人的空间,于寂静中娓娓道来。
“端阳大长公主和太上皇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长太上皇八岁。”
“虽是女子,却最得高祖皇帝疼爱,视作男儿教养,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她样样出类拔萃。”
“前朝宫中一度有传言,高祖皇帝动了传位大长公主的心思。”
“直到高祖皇帝龙驭宾天,颁下遗诏,传位太上皇,由大长公主辅政。”
卫燕思沉吟,这是变相的把大雁江山交到大长公主手中啊。
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她完全可以想象,朝堂内外掀起了何等的轩然大波。
“后来呢?”
曲今影顿了顿,贴过身子来,抱住她的脖子,香软的鼻息喷在她颈间。
卫燕思怔住,欣喜于她的主动,手贴在她腰侧轻轻摩挲。
再次追问:“后来呢?”
“臣妾……不敢说。”
臣妾?
曲今影头一回在她面前这般自称。
卫燕思内心不免荡漾,若此刻有一块糖,她定要掏出来,喂进曲今影嘴里:“无妨。”
“万岁可不能罚臣妾。”
“绝对不罚。”
曲今影却反悔了:“算了,臣妾还是不说吧。”
高高吊起她的胃口,说算就算?
“好爱妃,你别逗朕玩~”卫燕思捧起她的脸,双颊处各啄一吻。
曲今影方才开口:“后来,上皇年岁渐长,受到奸臣挑唆,疑心陡生,认为大长公主霸权理政,有夺位之心,姐弟二人生出嫌隙,惹出了大祸。”
“什么样的大祸?”
“我娘亲讲到这儿便不讲了,那时我年幼,不曾把此事放在心上。”
卫燕思遗憾不已,臊眉耷眼的与她拉距离,独自陷入重重心事中。
“你……生气了吗……”
卫燕思抬眸,见曲今影侧对着她,小手捻着被子一角,不时偷看她一下。
怪可爱的。
卫燕思眼中闪过一丝了悟,凑上去,在她唇间啄了一口:“是我非要追着你问,生气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讲道理?”
“我对上皇……大不敬……”
卫燕思竖起手指贴在唇中央:“嘘——”
“这是我们的秘密。”
曲今影直笑得花枝乱颤,笑够了,端端正正坐好,深深注视着她道:“阿思,你对我可真好。”
朦胧月光,长夜漫漫,明明看不清对方太多,可卫燕思愣是感觉到她的笑容温雅,暖如春风。
直吹拂到她心底最深处。
她的四肢百骸都在发麻,腺体也麻酥酥的……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