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故作坚强的摇头,将手递给了裴悯。
“我会好好照顾好瑶瑶的。”
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过裴悯的声音了,再度听到,曲月瑶竟听出了几分疲惫。她本想将团扇挪开些看看裴悯的样子,却被裴悯轻轻摆正。
“这扇子若是拿下来,咱们的婚姻可就不能万事顺遂了。”
“没有想到裴公子竟会信这个。”
曲月瑶笑着说道。
“不想有半分差池。”
裴悯低声道,同曲月瑶十指相扣,缓步往外走去。
府门之外敲敲打打,好不热闹。曲月瑶弯腰走进轿子,轿内洒满了花生红枣和莲子。闻上去格外香甜,曲月瑶抿唇,随手在座位上捡起几颗莲子。
她一大早便起了,折腾到如今都没有吃上一口,自然是饿的。
可是这莲子握在手中,曲月瑶却有些犹豫起来。
想起裴悯认真的语气,她叹了口气。莲子是有好寓意的,自然不是用来吃的。罢了罢了,就再忍忍吧。
曲月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坐好。
然这轿子刚走到朱雀大街上,曲月瑶便率先听到了刀剑的声音。她蹙眉,想到了今日会有大事发生,只是没料到居然会当街劫持。
“保护裴大人和曲小姐!”
外头传来一声洪亮的吼声,裴悯自然是提前便有所准备的。
然曲月瑶还是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匕首,掀开轿帘往外望去。
眼前的人并不少,个个训练有素瞧着同先前刺杀裴悯的太监们是一个路数。
官家已经被二皇子挟持,这些人应当是被太子派出来的。
裴悯骑马被包围在最里面,身边皆是禁军和东京城周边调集而来的军队。人数足足有上万人,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但实实在在的碾压了这些太监。
看来是用不着自己动手了,曲月瑶复又将匕首放回腰间。
刀剑齐发,惨叫声不绝于耳。曲月瑶默默的将轿帘放下,伸手捂住了耳朵。
不知道外头杀了多久,直到轿子都被血水浸湿,声音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看着脚尖那一抹红,曲月瑶俯下身子用手帕擦了擦。
尸体和地面很快被清理干净,锣鼓和鞭炮声复又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
随着一阵晃动,轿子也继续往裴府走去。
裴府是二皇子新赐给裴悯的府邸,是座不折不扣的豪宅。宅内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可谓富贵奢华。
裴悯伸手将曲月瑶牵出轿子,“没吓到吧。”
“没有。”
曲月瑶摇头,她用余光打量着裴悯。他身上很干净,没有溅到血污。
“那就好。”
“你不用去处理后事吗?”
“还早呢,成亲要紧。”
裴悯微微一笑,用自己的婚礼引出太子的最后人马,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处理多了。
当朝太傅被刺杀,势必要找出始作俑者。如此一来,太子及其身后党羽便可趁此机会一并铲除了。
也就到了曲月瑶梦中的那个场景,夜洗东京城。
曲月瑶有些紧张的捏着团扇,牵起裴悯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进高堂。
高堂之上只坐了裴悯的母亲,想来靖王爷如今已经不想理俗世了。
裴霁一脸喜色,笑吟吟的接过曲月瑶手中的茶,随手递给曲月瑶一个大匣子做见面礼。
这倒十分稀奇,好在周围宾客不多,大都是裴霁帮派中的人。并无朝臣,故而气氛轻松很多。
“送入洞房!快些送入洞房。”
外头天色渐黑,裴霁连连催促。
曲月瑶被婆婆说的双颊微红,裴悯倒是大大方方。
“这就去,母亲还有各位当家的可别瞎闹。我这位夫人乃是剑姬亲传弟子,不是你们打得过的。”
“谁敢闹洞房!影响我抱孙子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裴霁厉声呵斥道,先前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也都吓得歇了心思。
曲月瑶捂唇,比起世家贵族的那些繁文缛节,她反倒更喜欢这样的氛围。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婚房内,曲月瑶终于可以放下团扇。
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床,“为何没人告诉我,成亲比练武还要累呢。”
曲月瑶轻声埋怨道,惹得裴悯发笑。
“起来,最重要的事还没做呢。”
裴悯一把将曲月瑶拉起,后者一脸懵懂。
“不然明日再做吧,反正咱们也已经做过了。”
曲月瑶撒娇道,她实在累得不行。
“你在想什么?”
裴悯轻笑,将适才裴霁给的匣子敲了敲,“我说的是这个。”
曲月瑶一时语塞,“这个有什么好瞧的。”
“你打开看看。”
曲月瑶随手将匣子搭扣轻轻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