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徐恺没有再联系我。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
吵架之后是这种状态,被我默认为,我们已经分手。
逼婚不就是这种下场吗,要么结,要么分。
我这算逼婚失败吧。用林弯弯的话说,就是玩儿完了。
我放下饭饭和怂怂,他俩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碎步,谨慎地观察新环境的每一个角落。
之后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我要去盛州出趟差,麻烦你帮我照顾他俩几天。”
我不敢看他,似乎对我们分手这件事还不太适应。
“嗯,我知道。”
呃……原来我说了句废话。
“车上的东西有点多,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拿点儿。”我这算是在主动邀请他,虽然是帮我干活。不过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拿估计得跑好几趟。
“好。”
我轻声笑了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对话竟然会变得这么索然无趣。
我记得我刚认识徐恺的时候,是在一个初秋的晚上。那时候秋老虎偶尔会出来瞎逛逛,闷热的暑气笼罩了这个城市一天之后,晚上会淬不及防地来一场暴雨。
我刚从三号线的地铁出来,就赶上外面的雨下得劈里啪啦。我不敢往外走,晚上十点半了,又赶上暴雨,连出租车都打不上。
那雨从光滑的台阶上溅起来,差点溅到我身上,我只能继续往地铁口里躲。要是这雨一直下,回不了家就麻烦了。
这个时节,大雨冲刷之后,徒增了一丝凉意。
我蜷缩在地铁口里,希望雨水不要灌进来。至少,要等到雨小了,我能走了再说。
等到快十一点,雨势渐渐小了,我才慢慢站起身,捏了几下蹲得发麻的腿,看着刚刚被雨水冲涮过的道路,我憋了一口气,准备一口气冲回家。
虽然雨势小了,但谁让我出门不带伞呢。
不听老妈叮嘱,吃亏的总是自己。
正当我拿出在学校跑一百米冲刺的决心,就要往外冲的时候,耳畔响起了声音。
杨芷清
“需要伞吗?”
声音温润好听。
我抬眸,眉眼里撞见个男生。
他穿着一件白色外套,身材颀长,干净的脸庞略显青涩。
而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越发成熟,几年的磨练让他褪去了那时的青涩。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深爱着他。爱他的青涩,也爱他的成熟。
偌大的地下车库里就我们两个人,徐恺翻东西的声音被这寂静给悄无声息地放大。而我只站在旁边看着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他从来不让我干重活,就连逛街,都是他帮我拿的包。
他把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又多又杂,让他有点手忙脚乱。
“我来吧。”
我把小家伙们的吃的东西分出来,单独拿着,其余的交给了徐恺。
电梯里,我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他,也许,以后就看不到了。
“饭饭食量大,你每天多给他喂点狗粮,还有怂怂,猫砂要经常换,不然家里会有味……”
两个小家伙坐在地上,眼神无辜地看着我。
该说的注意事项我都说完了,待会儿我还要赶飞机,最后说了句:“那我走了。”
徐恺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转过身,拉开房门,正要抬脚走出去的时候,手腕处传来温度。
徐恺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谈谈。”
我没有回头,只回答:“等我回来再说”
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就要正式说分手了。
八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对他的爱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如今要分手了,就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开,抽筋剥皮,疼痛难忍。
三号线很长,那么多的地铁站里,就那一个最特别。
车窗外,地铁站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甚至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那个地铁站长什么样子,以及我们相遇时的场景。
灰白色的地瓷砖……
男生说:“需要伞吗?”
“啊?”我回头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
是在,跟我说话?
我有些诧异,收起往外跨了半步的腿以及向前倾的身子。
其实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
我比较独立,毕业后上了班就没怎么在家住过了。那时候我和公司同事一起,在外面合租。
我不是一个经常接受别人帮助的人,再说了,他把伞给我了,那他自己呢?
我试着婉言拒绝,“我住得离这不远……”
“就这么跑出去,会淋湿的。”男生抢过我的话,在我还没说完的时候。
“呃……”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