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脸颊上的伤口并没有遮挡住,外翻的新肉和结上的疤就这么□□裸的露在外面。
在瞧见徐语棠的一瞬间,她眼底的疯狂还未来得及收敛,就习惯的带上了三分的笑意,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直叫人后背发麻。
“妹妹来了啊!”
徐语夢的声音带着三分的亲热,似是前日里的那划开她脸的人不是徐语棠一般。
不用翡翠在背后小心的拉扯,徐语棠都很谨慎的站在门口,没有进门,她也没有答话,只是眼眸清冷的瞧着窗户里的女人。
“说起来,妹妹,姐姐一直都很心疼你呢。”徐语夢就像是没注意到院子里众多的侍卫还有丫鬟,就这么直愣愣的说道。
徐语棠瞧了眼周围的侍卫和丫鬟,心里还是害怕被人听了去,她让翡翠在门口等着,自个儿走进了门。
徐语夢眼底里闪过一丝阴狠和决绝,她瞧着地上跪着的丫鬟,眼底到底是软了一下,吩咐着:“你也出去,把门关上。”
那丫鬟本就是被打了一顿,身子又疼心里又很害怕,于是也没多想主子的异常,忙不迭地就跑了出去。
徐语棠并未坐下,就这么立在原地。
徐语夢也不在意,她随意的依靠在榻子上,就像是没瞧见满地狼藉,她BBZL的目光将眼前的女子从头瞧到底。
一双粉面上镶嵌着珍珠的鞋子,白玉兰的百褶裙上套着窄袖的杏粉色对襟上衣,小巧的耳朵上坠着滴水珍珠耳坠,金丝掐蝴蝶的步摇轻轻晃动,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张清冷的脸也带了三分的妩媚。
或许一切从出生就决定了,决定了她是镇国公的嫡女,决定了她和陈慎自小的亲梅竹马,决定了她的幸运,甚至是决定了她终其一身的荣耀。
而她自出身这一切都是不属于她的,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获得的东西终究不属于她。
这个时候,她再蠢也明白了她对于陈慎而言不过是利用,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有过一丝的温情与喜欢,她知道被人心疼是什么滋味,她的心里瞧见了那一身青衫的李涛,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曾经满满的都是自己。
如今已然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对着魏太后撒了谎,甚至是不耐烦的敷衍,那老狐狸定然不会放过她,还有哥哥那个侍卫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是在她被割了脸之后的那一晚,她不信那侍从会逃跑,必定是死于陈慎或者是那努悍的手里了,即便是死在了努悍的手里,那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定然是被陈慎给发现了。
努悍.....她从未见过那个男人,但每一次来往的书信里,那遒劲的文字里不难看出这个是极具野心和工于心计的男人。
想着她今日白天送出的信,她嘴角轻轻的勾起,要是今日她带不走徐语棠,努悍那男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徐语棠瞧着徐语夢越发癫狂的眼神,谨慎的问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徐语夢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妹妹,姐姐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她随手拿起剪子将烧的有些多的灯芯轻轻的减去,接着说道:“姐姐也不妨告诉你,是我鬼迷心窍,嫉妒你所以想要夺走你的一切,包括陈慎的心,但是没有他的暗示,你以为依着我的性子我会做出举动?”
她叹了口气,以往瞧着徐语棠虽然及笈了,但是身上还是带着姑娘家的单纯,当初只觉得陛下宠爱,如今却是知道她本就是姑娘家,整个后宫竟然没有一个人承过龙恩,再加上李衔的三言两语,竟是让她昏了头,以为陛下是倾心于她,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她拿着剪刀和灯火起身,似是想要将瞧清徐语棠的面容,嘴里带着些嘲讽地说道:“妹妹,你是天真烂漫的,但也因帝王无嗣这事儿遭受了全天下的嘲讽,我的好妹妹,你可知道不是你的原因,而是陛下从未宠幸过任何一个后宫妃嫔。”
徐语棠猛地蹙起秀眉,她和陈慎结婚两载,自是知晓他有多重敦伦之事。
徐语夢瞧她不信,嘴角撩起恶毒的笑:“你和伯伯出了上京城之后,不知魏太后和魏淑妃说了什么,发了好大的火,接着就私底下找了几个宫里BBZL的老婆子去给几个妃嫔验了身,甚至将那死了的罗嫔也挖了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徐语棠喃喃的说道:“都是完璧之身。”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是完璧,谁能知道呢?要不是太医以前给陛下过脉,还以为陛下身子有碍呢。”
徐语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步一步走进徐语棠,语气更是带着恶毒:“更绝的是,李衔说陛下只会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他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来笼络女人,他做了帝王,或许避免不了三宫六院,但至少对心爱的女人他身心如一。”
徐语棠骤然往后退了退,神色有些惘然若失。
徐语夢却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她控制不住的说道:“这样的男子世间还有几个?你说,妹妹你说,我怎么不可能心有动摇,他掌握着这世间的权柄,一切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这样俊美无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