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数时间是把自己关在屋中修炼,每日只有在辰时太阳出来之际和月华盈满之时出来飞上高高的山巅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
而唐七言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能修习术法,他们之间的距离无形中似乎被拉得越来越远。
可是少年还是会每日一如既往地做他们两个人的饭,即便她已经学会了辟谷,不需要再吃饭。
他做好饭菜在小屋中等她,一直到很晚很晚,她才来。
饭菜被热了一遍又一遍。
他满怀期盼地她能够吃一点,毕竟她已经好久没好好吃过饭了,都瘦了,虽然长高了不少。
可是少女却说:“阿言你以后可以不用再做我这一份饭了,也不用每天等我到这么晚。”
唐七言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略显失落地道:“可是我希望能够每天与你一起吃饭。最近你总是在练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雪沫儿安慰他道:“师父他走了,我只有好好练功才能保护好你啊,师父他临走前特意嘱咐我的,要护你一生无忧,一世平安。”
“我只有变的更强,才能给你创造一个更好的天地。”
当这天下都在她手,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下,她才能给阿言绝对的安全。
可是她好像忽略了这一时间段他的感受。
她以为她为他好的,可是却并不知阿言真正所求。
就如同唐七言不懂她一般,也许从一开始她所做的一切所努力去变的更强是为了他,可是他并不懂,渐渐的,他们之间本就越来越远的距离似乎已经到了再也无法走到一起的地步。
而她却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哪怕他不懂,而冰雪神功修炼到后来,每每更上一层楼,都仿佛将她的一颗心冰封起来一点,最初的那些时光她似乎都快要忘记了。
功法每深一层境界,她便愈加的冷漠起来,但从始至终她的初心未改,不仅是为他,也是为自己所追求的。
然而她说的要保护好他,可终究还是食言了,她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画面倏忽又再次变幻,她的梦境飘忽不定,又来到唐七言被天狼王咬断双腿的那一幕。
鲜血淋漓伴随着凄惨的叫声。
雪沫儿拼命地摇头说不,到后来她又一遍遍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阿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是体内残存的魇魔气息令她在幻梦之术中如此,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做的是一场场美梦。
但即便如此她的梦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反映。
桑乾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怪不得,怪不得你会被魇魔所伤……”他喃喃自语,苦笑着,“原来你也有弱点,你的弱点竟是他。”
他在她的梦境里看着她和别人的过往故事,看着她因为别的男人而自责而愧疚甚至深陷其中走不出来,他心底甚不是滋味。
像是被泡在了一个大醋坛子中,他不要看到她为别的男人而自责难过,他愤怒地按住她的肩膀大声地告诉她,“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无用,关你何事?你快给我醒醒!”
雪沫儿还在摇着头挣扎,一遍遍地喊着“阿言,阿言对不起……”
桑乾北听够了这个名字,他气怒之下吻住了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话,霸道而极具侵略性地占有她。
一时间那个声音那个名字终于从他耳边消失。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吻天荒。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记冰冷的掌风将他打回现实。
雪沫儿擦掉嘴角边被他疯狂霸道的一吻嘶咬出的那丝血,冷冷地看着他,终于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而桑乾北却被她那一掌打得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望着她哼笑了一声,“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不过你越这样还真是让我越喜欢的紧呢。”
雪沫儿置若罔闻一般,在眼上施上一道术法,径直走向潭边的小梦,冷声道:“把风信子放了,将天眼交出来。”
小梦笑了笑,“人我会叫她醒,但天眼已经不在我这了。”
确实,雪沫儿再去瞧她的眼睛,发现天眼已经不再她眸中了。
☆、四季阵法
桑乾北冲小梦呵了一声,“不在你这,那去了哪?”他抬目四看,环顾一圈,悠悠点点头恍然大悟般。
他发现月空明已经不在星月潭了。
“果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桑乾北啧啧感叹,完了又向雪沫儿解释道:“月空明是她哥哥,她一定是把天眼给月空明了,此刻他大概已经入了四季阵法中了。”
“看来我们也得加快脚步了。”
所有的天眼已经全部出现并被找到,而接下来只有获得了天眼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四季阵法中进行拼杀决斗,决出最终的胜者,最后能集齐五对天眼并成功在四季阵法中走到最后的便能成功登顶当选新一任天主。
此刻持有天眼之人就好比已经在众多弟子中先行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