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易你不能有事,”
“我来了,我来救你了,你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
那双染了尘的绣花鞋,停在水坑里,雾蒙蒙的眼看见前面围着几个士兵,赵茹虚浮着脚步,扒开了挡着的人,才看清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她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韩易旁边,伸出手将奄奄一息的人,搂在怀里。
赵茹握着韩易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化他身上结的冰让他恢复活力,像往常一样冲她微微一笑。或者继续和她闹别扭,哪怕以后不再相见,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徽远到时只看见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韩易,派人去四周查看,把可疑人全部抓起来。又派手下去衙门把严御医请过来,再命令几个人一炷香时间,拿几个安营扎寨的帐篷,和野外用具,干净的衣服和鞋子,再带些温水。
“我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也给他吃了救命药丸,简单的进行了包扎。”
话音未落,传来匆忙的脚步,几个士兵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同赶到。
“启禀徽将军,严御医到了,”
“将军您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徽远冷眼扫过说话的两个人,周身的气压凉的像是进入了冰窖,士兵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还需要我吩咐?严太医快去救人,你们几个布置好东西。”
士兵利落的将手中的被子铺在地上,几个士兵轻轻的抬起韩易,将他放在了被子上。周围升着篝火,士兵们将帐篷搭起。
满头大汗的严太医褪去韩易身上的破烂衣服,用温水擦拭着他身上的血,原本清澈见底的水,被血红浸染。
赵茹站在一旁呆滞的看着御医为韩易缝伤口,一针一线穿过裂开的血肉,缝合成密密麻麻的网,就像用棉布拼一起的布偶,缝缝补补,拼凑出人形。
“赵茹,”徽远一个箭步上前,接住晕倒的赵茹,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旁边帐篷,安排身后的纸鸢,为赵茹备些干净衣物和清淡的食物。
安顿好赵茹,徽远派一队人马安营扎寨,守着赵茹,韩易还没有醒,她肯定不会离开。
混乱平复,以防余孽,小心为上。
“咳咳,”
收拾衣物的纸鸢,听见床上人的动静,放下手中的罗裙跑到赵茹身边,抬手用袖子擦去她额头的细汗。
“韩大侠还没有醒,九公主不用太担心,严太医说韩大侠已经脱离了危险,九公主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请严太医。”
赵茹虚弱的摇了摇头,撑着身子的胳膊微微有些发软,身子左摇右晃。左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原本锦衣玉食脸色红润的九公主,三天两头一副病殃殃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在衙门由徽远大人审理。”
床上的赵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掀起被子走下床。断起桌子上的粥,一饮而尽,吃了纸鸢递的补身体的丹药,用手帕擦了擦手,冲着远处黑色的夜,含着泪嗤笑了一声。
老天爷,总是要跟她对着干,是觉得,她应该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坏人吗?
“备马,本宫去会会他,”
赵茹在帐篷外面,透着敞开的缝隙,望着里面熟睡的人。或许,从他们的相识就是错的,她引他入局就是想要了他的命。次次将他推入万丈深渊,她却冷眼站在悬崖上看着坠落的韩易。
衙门,
地牢
一声声鞭子的拍打伴着求饶的惨叫,回荡在充满腐臭和血腥味的地方,牢里的人曲卷着身体和虫鼠躲在一起。
身边是咽了气的尸体,上面布满各种各样的虫子,啃食着美味的食物,原本完整的头颅,只脑花混着肉。
角落一条伺机而动的蛇,准备捕食吃脑花的老鼠,趁其不备唰的一下腾飞在空中,一口将老鼠吞进了肚子。
不一会儿,肚子凸起的蛇,突然抽搐起来,噗嗤一下吐出了胃里的老鼠,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时才发现,角落坐着的疯子,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躺着的尸体,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馒头。
“九公主到,”
徽远示意手下停手,一把拽掉手下的披风,铺到绣花鞋落脚的地方。
“他就是伤了韩易的人?”语气不是反问而是肯定,赵茹瞟了一眼被拴绑在十字木棍上,没有力气反抗垂着头的人。
赵茹抬起脚踩到泥土和腐烂物混合,常年处理不干净的腌臜地面。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人,他的身上有烧焦的烙印和皮鞭的长痕。
徽远真是深得本宫的心意,好好的款待与九驸马有一面之缘的客人。不过,这样可不够,理应礼尚往来?他送九驸马的礼物,今夜她通通还给他。
赵茹握紧手中的断刃插到了二傻的心脏,只听见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二傻晕了过去,渗着鲜血的心口稳稳的插着一把镶满红宝石,价值连城的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