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画着桃花的粉色油纸伞,挡住落在粉衣姑娘头上的雨露,撑着伞的黑衣男子抬袖轻拭去眼前人额头的水珠,梨涡浅笑露着宠溺,伸手将嘟嘴生气的心上人揽入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
“茹儿莫要生气,等雨停了我们再来玩,夫君我做了茹儿最爱的薏米糕。”
“哇,阿易好棒啊,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薏米糕了,我开心啊,奖励你一个大大的吻。”
赵茹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难过,听见薏米糕不自觉的瞪大了笑眼,亲昵的挽着韩易的胳膊,轻轻的歪头倚在他的肩膀,说说笑笑走向远处的家。
广阔无垠的草地错落分布着几户人家,烟囱中钻出一缕青烟,伴着雾蒙蒙的烟雨,萦绕着走在石头小径上的两个身影,顺着缓缓地脚步溜进了一个明亮的木屋。
“阿茹快去洗手,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和虾仁饭。”摆着碗筷的纸鸢,望着门口走来的身影,像个慈祥的老母亲一样笑着。
“好,”赵茹径直走到屋内洗手,韩易将手中的油纸伞放在门口,才抬步进屋。
“阿易快,快来,我快忍不住了。”落座的赵茹嘴里塞满了薏米糕,口齿不清的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香喷喷的肉。
“茹儿可以先吃,”洗过手的韩易坐到赵茹旁边,为她倒了一杯清茶,又夹了一大块她爱的糖醋鱼。
“鸢儿多吃点,我辛辛苦苦做得鱼不能让某人吃完了。”徽远冲对面的赵茹翻了个白眼,夹了一大半鱼放进身边人的碗里。
“切,小气鬼,阿易快吃,这都是你的。”话音未落,赵茹站起身抢过桌子上的糖醋鱼,把它放到离韩易最近的地方。
“茹儿也吃,大家一起吃。”
徽远和赵茹一言不合就开始吵架,旁边站着的纸鸢和韩易负责劝架,一个劝着体谅怀了孕脾气大的姑娘,一个哄着放过合伙开饭店的厨子。
今天一如往常,互相看不顺眼谁也不饶谁,纸鸢同情的看着将盘子推中间的韩易,抬手拍了拍徽远的后背缓解他的小情绪,用美景诱/惑即将开战的两个人。
“对对对,快点吃完饭,一会儿去林子里看萤火虫。”
一盏暖茶入喉,美味佳肴入肚,四个身影伴着月色撑着油纸伞,慢悠悠的走向远处的林子。
远处稠密的林子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慕名而来的人放轻了脚步,屏着气息望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赵茹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往前迈了一步,被成群的萤火虫萦绕,她欣喜的伸出手,看着几只闪闪发光的精灵落在手中,她第一次看见萤火虫比金银珠宝美上一万倍。
一旁的三个人扬着笑意,静静的看着远处的粉衣姑娘,守护着她的喜悦。
此处静谧无声,远处响起的阵阵蛙鸣却不违和,像是在为翩翩起舞的小精灵奏乐,一同谱写着夏的篇章。
六月二十一,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有人来吃饭,真是人间一大奇迹。”
方圆百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户人家,除了寒酸的“成双对饭馆”其他人家都有牛羊百只,鸡鸭成群,刚来的时候,几个善良的邻居看他们穷得揭不开锅,还给他们送了几只鸡子。
所以,赵茹吵着闹着,把饭店开在荒郊野岭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近十天了,找不到一个陌生人影,他却要被迫学做饭,赵茹给的理由就是合伙生意,公平起见有两个厨子,两个上菜的老板娘。
可是从头到尾,除了开店那天赵茹挂了店旗,天天游手好闲什么都没有干过,只会躺着睡觉,吃饭,睡觉,不行,越想越生气。
徽远趴在窗户旁边,看着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赵茹,一瞬间激起他的满腔怒火,挽起袖子冲出屋内,气势汹汹的跑到赵茹旁边,刚准备开口,就被有眼力见的纸鸢捂着嘴拽到了牛棚旁。
“好了,阿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惹她生气,阿远跟我去放牛吧!”
“凭什么,我找人帮赵茹从楚国逃出来,她这个臭丫头不仅不感谢我,还怀疑我别有用心,这就算了。我现在和你好好过日子,她还天天挑刺,做得那么好吃的饭,就她天天说咸,鸢儿你觉得咸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纸鸢楞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撇向别处后,才温声细语安慰。
“不咸,阿远以后就是我们“成双对饭馆”的御用级别的大厨。好阿远别生气,我们去放牛吧,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牛,得养得壮壮的,再杀了,给阿茹补身子。”
“凭什么,不让她吃,我自己吃。”
征战沙场多年,手背上缝着一个显眼长疤的八尺男儿,居然嗲声嗲气的拽着眼前姑娘的袖子,跺脚撒娇,这一气呵成的熟练动作,倒是为他添了一点点的可爱。
“行行,都听阿远的。”
远处打情骂俏的声音,对晒太阳的赵茹没有半点影响,她依旧一动不动的沉浸在美梦中。
打猎回来的韩易拎着几只弹腿挣扎的大兔子,蹑手蹑脚的走到赵茹身边,用空出的手掖紧了她身上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