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国安同志平静却犀利的明亮目光,苏元华压力山大。
她硬着头皮干笑一声,自白道:
“我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够资格,我不会的可太多了,差得远。”
龙炎武心有戚戚焉点头附和:
“这话对。做学问这种事情,就是懂得越多,才发现自己不懂的更多。至少你现在水平不低,某些奇思妙想甚至堪为吾辈之师。我也不是随便推荐人的,教书育人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我有分寸。”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可就说不过去了。
苏元华强忍着心虚,干笑一声说:
“我很感谢你的看重,就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啥,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随时听从组织安排,也会努力提升自己,时刻准备着!”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龙炎武一锤定音,觉得口干,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已经透着凉,他看她也神情恍惚地端起杯要喝水,忙温声提醒:
“水凉了,换杯热的吧,怀着孩子要多注意。”
女同志默默接手替苏元华换了一杯,贴心地兑成温热的,刚好入口。
苏元华连喝两杯水压惊,这才稍稍镇定下来。
当老师啊,那可太光荣了。
而且接触的学生也多,确实很适合她。
假如真有机会的话,那她就咬咬牙上了!
当然,还得要多看书不断充实自己才行。
只是她去教什么呢?她是真的心虚。
“教物理怎么样?你在这方面很有灵性,适合系统深入地钻研下去。”
听到龙炎武这话,苏元华才后知后觉发现,刚才她受惊太大,居然把心里话给嘟囔出来了。
她悚然一惊,连忙收敛心神,打起精神,生怕说出不该说的话。
“物理有点难,我基础太差,补起来太费事,连当学生都不合格。而且我觉得吧,我那都是些小聪明,其实算不上有这方面的天赋,您真高看我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你们别觉得我脸皮厚不害臊啊,我觉得我对心理学方面还算有几分心得。
你们也知道,我在老家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其实就是运用了这方面的知识,挺实用的。我有兴趣深入研究下去,能找到同好互相切磋鼓励共同进步,那就更好了。”
这是她预先为自己找的借口。
算命?不,她那只是心理学,七分靠观察推理,三分靠大胆假设,都是科学!
龙炎武显然对她这话有些吃惊,这俩领域跨度有些大,不搭噶。
他还想要再劝,却被国安的女同志抢了先。
“那苏同志在心理学方面的天赋也很惊人,不亚于被龙同志所看重的物理学方面的才能。兴趣爱好也很重要,龙同志以后有问题想请教的话,也不耽误嘛。”
龙炎武这才转过弯来,那份见猎心喜的热切劲头稍稍消退,歉意地看了苏元华一眼。
他真没有勉强她的意思,他是诚心来道谢的。
“对了,听说苏先生写的祝福卡片很是灵验,不知能不能向你求上一份?天天这次受惊不小,回来就发高烧,退烧后又添了夜里惊悸的毛病,也比以前爱哭了。
家里人都很揪心,我妈特意嘱咐我向你求这个卡片,请你千万帮帮忙。”
苏元华无语地看他,这咋又绕回封建迷信上来了?科学玄学切换自如,还能不能好了?
仿佛瞧出她的顾虑,女同志适时开口:
“我也听说了苏同志祝福卡片的威名。不麻烦的话,也给我一份吧,我带回去给我老爸。他最近生病住院,要动手术,我也求个心安。”
苏元华很怀疑对方是想骗她的东西拿回去检验,可人家表情太自然了,她完全瞧不出破绽,而且那笃定的语气也叫她不好否认,只好讪讪起身:
“这真是以讹传讹,我哪会那些个神神叨叨的本事,都是碰巧罢了。不过我很乐意为你们送上一份祝福,希望您家老爷子早日康复,也希望小天天无病无灾,健康长大。”
俩人分别道谢,郑重接过图文并茂的小卡片收好。
看看时间不早,苏元华面上隐约露出疲态,龙炎武等人有眼色地起身告辞。
苏元华将人送到门口,拿起车钥匙,顺便要去接弟弟梁斌放学。
龙炎武不是那种目下无尘不通俗务的人,连忙邀请她共进午餐,坐他的车去接弟弟和母亲一起。
苏元华想了想,顺势答应。
承了龙家那么大的人情,想完全撇开是不可能的,以后势必要走动起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崔兰叶跟梁斌都对龙炎武的印象很好。
尤其在得知他为闹毛病的小儿子求平安符,咳咳,是祝福卡之后,母子俩当即将他归为香客之列。
差不多那意思吧,信她闺女/他姐的,都是自己人。
等用过平安符之后,就会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