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的事。”剧务啧啧两声,“感受到了知识的重量。”
程迟音拆开快递,将教材归类分好放进休息室。
这些教材都是各领域的经典教材,大部分是国外原著翻译来的译本。
程迟音简单翻了翻,看上午还有她的戏,合好书页拿出剧本来,打算下了戏再看。
刚巧容舟也到了,程迟音朝他晃晃剧本:“对戏吗,皇兄。”
容舟忍不住笑起来,点头坐到她对面。
对了两遍台词,造型师喊他俩过去做造型。
给程迟音上妆的时候,造型师用化妆刷在她脸上这儿扫扫那儿扫扫,忍不住问:“音音,用的什么护肤品啊,怎么去集中|营一趟回来皮肤还这么好。”
程迟音把跟程妈说的那句话又无奈说了遍:“是集训营,不是集中|营。”
“差不多差不多。”造型师用红色眼线笔给她眉心描花钿,“那么大学习压力连个痘都不长,你不知道我高考那会儿真是爆了一脸痘,高考完当天我妈就拉我去针清了,说实在看不下去那一脸红痘痘。你不知道当时痛的我哟,眼泪水直往外冒。”
程迟音看看造型师小姐姐,笑:“现在皮肤好了呀。”
“那都是好好保养,高价护肤品堆出来的。”造型师描好花钿,离远了点打量一下,满意点头后合上眼线笔,又拿了只刷子过来,“你还没说用的什么护肤品呢。”
程迟音眨眨眼,说了一个国货牌子。
这牌子的护肤品原本是她妈在用,程迟音用过觉得还行,就一直跟着用没换过。
造型师诧异:“真假?”
她真没想到程迟音用的护肤品这么平价。
程迟音打开装护肤品的小包给她看了一眼,造型师这才信了,笑一声:“清新脱俗。朴素。年轻就是好啊,随便抹抹皮肤就好得不像话。”
她给程迟音继续做发型:“我之前给好多人做造型,人家连口红都不愿意共用,一定要单买新的才行。实际上每次上口红都用一次性唇刷,根本没人拿嘴碰过膏体。”
跟程迟音合作的最大好处就是,她从来没这些毛病,算是合作过最省心的艺人了。
在造型师看来,程迟音现在也算是发展不错的女明星,势头大好,但在剧组里从没摆过谱甩过脸,对扫地的阿姨都是礼礼貌貌客客气气的,谁看在眼里不对她好感度蹭蹭上涨呢。
造型师给她盘好头发,笑:“好啦,真好看。”
程迟音对着镜子晃晃头上的珠链,笑着道谢。
外头灯光道具就位,场记过来提醒拍摄快开始。
程迟音应了声,拎着裙摆跑过去,走到榻前摆好姿势躺好。
余选看了看镜头,提醒:“迟音,袖子往下撩,露出一截小臂,诶对,就这样就行。”
场记打板后,拍摄开始。
镜头里,程迟音侧躺在榻上,一只胳膊撑在太阳穴一侧,另一只手捏着酒杯。
她垂眸盯着手指间的酒杯,视线放空。
观戏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都觉得比起蛮族服饰,程迟音这一身裙幅逶迤一地的晏朝公主华服,搭上这妆容和精致的头饰,摆出这个姿势,有种难言的风情和魅力在里头。
一时间有被惊艳到。
容舟饰演的谢南清走进屋中,停在塌前,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你是他的母亲,总归要看看他的。”
谢南音倚在塌上没有答话,半晌俯身去倒酒。
镜头给她的手一个特写,那只手指甲上涂着艳丽的蔻丹,捏着白玉杯,红白相衬,多出几分引人遐思的旖旎,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冷淡无比:“我不是。”
镜头移到她脸上,妆容精致,头发挽起,满头的珠翠。
谢南清叹气:“他——”
“皇兄,我的丈夫死了,就死在我面前。”谢南音笑了一下,打断他。
盛满美酒的玉石杯被她纤长匀瘦的手指捏住抬起,举至谢南清眼前,用缓慢的速度倾倒在地。
倒完这杯后,她又倒了一杯递给谢南清,可谢南清不接。
她收回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他说我是他唯一的王后,说要与我共享他的荣耀。”谢南音看着手中握着的白玉酒杯,这杯子用的玉料上佳,触手温润,比蛮王当日找来的两个玉石杯精美得多。
她脸上难得露出些脆弱迷茫的神情:“可他说完,就死在我的面前。”
谢南清心中泛出痛楚,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音音。”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他们只有彼此。
谢南清说:“皇兄会保护好你,再不会让你遭受这些。等一切安定下来,皇兄会给你寻个好夫婿,他待你一定若蛮王待你那般用心。”
谢南音半歪着头看他,珠翠流苏落在腮边,她轻轻地笑:“皇兄会登上皇位吗?”
谢南清深深看进她眸里,随后点头:“会的。”
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