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鱼族少女又教辰游泳,怎么前行,怎么调转方向等。
野人的游泳本事都是刻在基因里的,辰一学就会,很快便游上岸,感激地朝着那游鱼族少女道谢。
景平安告诉辰,“以后可以经常来深潭扑腾,学学游鱼族人的水下本事。”
她们往前走了没多远,便到了营地。
营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有搬货物的,有修筑篱笆墙的,有搭草棚,有人搓草绳、编篓子、藤筐的,还有一队女野人扛着柴拧着斧头在树丛中飞奔跳跃赶回来的。
舒正旁在窝棚边指点女野人搭窝棚。
毛皮太贵了。
虽然安有打算用毛皮做帐篷,舒怎么想都舍不得,决定先让她们搭窝棚,等实在不够的时候再做帐篷。
舒见到安,两步过去,比划:“缺的东西太多了,陶瓮瓦罐什么都没有……”她的话没说完,忽然听到有人喊妈,声音很像辰。舒愣了下,心说:“辰怎么在这里,错觉吧?”正准备继续说,旁边突然跑过来一个比安稍大点的女娃娃,浑身湿哒哒的,活像刚从水里捞起来,跑过来就抱住了她的胳膊。
舒扭头,一眼看到自家娃的脸,顿时乐得笑咧了嘴,一把搂住,拍拍她,又问:“怎么来了?”
辰说:“安带我来的。”又指向深潭,“刚才有游鱼族人教我游水。”
舒理理辰粘在额头上的头发,拍拍她,说:“天凉了,当心冻着,去换身衣服。”眉眼间全是笑容。
辰响亮地应了声:“哎”,不需要人带路,靠站敏锐的鼻子,精准地找到自己母亲住的帐篷,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拧了水,晾在火盆旁,又再找了件母亲的短斗篷披上,之后再把背包里的水倒出来,将里面湿透的兽皮衣也取出来晾上。她小心翼翼地展开记录天气地兔皮纸,见到上面在墨迹只是稍微有点糊,不影响辩识,便松了口气,又露出一个笑容。
呱进来,学着辰刚才在水里扑腾的样子笑话她。
辰恼羞成怒,按住呱便挠她痒痒,两人在帐篷里的兽皮毯上扑腾打闹,滚成一团。
干活的女野人听着她俩的笑声,露出羡慕的目光。她们的娃受到很大的惊吓,连点笑容都没有。年龄稍大些的,懂事的,更是母亲在哪就跟到哪,寸步不离。
舒盯着两个娃在的帐篷看了好几息时间才收回视线,对安比划:辰要是被人抢走,我会疯。
她只有辰一个娃。
景平安说:“下游没有防鸟网,这边的野兽也没有经过清理,派几个铁甲军跟着辰跟呱。”
虹听说呱来了,飞奔赶来,顺着声音跑到帐篷前,喊:“呱。”
呱仗着胖,把辰给牢牢的,挠得辰笑得都快喘不上气来,听到虹喊她,才放过辰,比划了个胜利的动作,再把自己背包里的衣服、斗篷给了辰。
她虽然比辰小很多,但是,辰瘦,她胖,大小是差不多的,就是短了点。
呱来到下游,都不需要安照顾,跟着虹去到山崖族,自己就把自己安排好了。
虹当即把呱抓了壮丁,帮着清点每天采回来的果子,算账、记数。
她们之前打高墙里的男野人的时候,剿获了不少果子,下游森林里又到处都是果树,三十个下游女野人专程用来摘果子,多到筐都不够装,又另外安排了人编筐。
这些果子,得把下游需要吃的数量算出来,其余的也不能浪费,用来制作果干和果酒。
用安的话说,酿酒业是山崖族的主打产业之一,可以长期做、每年做。酒耐放,不怕坏,需求量又大,不怕产多。
虽说天气刚转凉不久,但日历上写的已经入冬了,很可能一夜起来,一场大雪就进入了冬天。下游没有陶土,现做来不及,便没办法制造酿酒的工具。
虹决定将那些水分大不耐放适合酿酒的果子,托游鱼族人运到山崖族的河滩,再派一个族人跟过去,通知族人去搬果子。运多少果子,付多少酬劳,这些都要算清楚。
虹会算术,但数量一多,有时候就得多算几遍才能理得清。
呱的算术是跟着景平安学的,还学了乘除法,三两下便给算完了。她算完后,又麻利地框子上挂上写有编号的牌子,三两下便把果子分配得明明白白,账算得清清楚楚,之后便由虹带着山崖族人抬到河边,交给游鱼族人。
游鱼族人给赤岩族运输货物下来,木筏还得运到上游继续装货,顺路拉一趟山崖族人的果子运,又赚一回,特别开心。
他们是纯肉食性的,不吃果子,但喝酒,白酒、果酒都喝,酒精在各族更是精贵物什。虹说拿酒和酒精付酬劳,游鱼族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保证一颗果子不少直接给运到山崖族河滩。
哪怕那截河的雀鳄鳝、水兽、鳄鱼多,他们都不带怕的。
大不了游经其他游鱼族领地的时候,多召聚人过去,游猎一回呗,打点猎还能趁机去山崖族换点东西,要是山崖族不缺,下游总是缺的嘛。游鱼族人觉得看多了安做买卖,自己也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