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说,反正不会道歉是吧,她将香槟全数倒在那人脸上,转身离去。
对于小罗维特先生来说,面子大于一切,且傲娇的是,面子里子他都要。
但这场风波,着实面子里子都掉了,人格受到侮辱,七窍生烟,他小罗维特先生需要用这种方式得到一个女人嘛?
偏弗朗西斯先生的太太开始在那之后抓着这一点为他安排起各种姻缘相会。女王铁卫任务繁忙是真,但可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拿来搪塞难以应付的乔伊斯诺丁瀚,必要之时还是得应酬她的要求。
“有何贵干?”脾气还不小,就这样还是医馆的帮手吗?只怕来诊病的人都会被气得病情加重。
“我找奈特。”他提了提手中的箱子,乔伊斯让帮带给奈特的北面草药。
即使在这火药味浓重的场合,布莱恩还是勇敢地举手说,“还有,我感冒了,我想请奈特医生为我诊断一下……”
奥黛丽对于这忽然到访的男人有些不满,但还是弯下身来与布莱恩平视,为他解释,“奈特医生今天不在新谢尔区,他要明天才会回来。”声音可谓是温柔至极,与她第一声对小叔那句‘有何贵干’天差地远。
“我给你打针吧。”她微微扶起布莱恩的小手肘,带他走进桌子里头。
小罗维特先生算是知道了,乔伊斯诺丁瀚给他布下的局,还有那个帮衬的臭侄子……布莱恩明显感到不妙不敢回头。
奥黛丽没有理会像个石像杵立在门口的男人,已经用酒精擦拭布莱恩的手臂,就要为他打针。比起面对后头虎视眈眈的小叔,布莱恩更愿意面对打针的恐惧。但是这位姐姐动作迅速,只感到轻微的疼痛,她就将针管拔-出来,替他贴上纱布,温柔对他说,好孩子。
想起小叔被晾得有些久了,他要转过身去,只见门口那道身影早已不见,草药盒子被放到了门边的柜子旁。
小叔气得不轻,以后应该不再轻易带他出来玩了。首次任务失败告捷,当他告诉妈妈的时候,乔伊斯不无失望,对卡尔恨铁不成钢。
天知道,在那以后,这位小罗维特先生,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在每每出任务经过新谢尔区医馆的时候驻足下来,借由和奈特聊上几句的工夫,在他自己看来是要刻意“膈应”奥黛丽女士,实则自己也没有发现到,逗弄这位冷言冷语的女士已然成为了每次艰巨疲惫出行里难得的轻松时光。
后来有一次奈特医生又不在,医馆只剩下奥黛丽女士。在卡尔罗维特不懈地多番挑衅之下,她冷冷看他,说,真不知道罗维特家族里为什么会出你这种无耻下流的人。卡尔没有恼,他只说,那我总不能平白无故沾你这个罪名吧?她还没多做反驳,他直接身体力行告诉她。
外表冷酷的女孩,牙尖嘴利,数落起人来毫不嘴软,也的确是嘴软,卡尔深有所感,那美妙的触感,即使在之后换来恼羞成怒的耳光也毫无怨言了。
奥黛丽愤愤用手臂捂着嘴巴,眼神像要将他千刀万剐,她的脸颊红透,在那一刻卡尔还未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奈特医生回来了,瞥见气氛不对他还没说些什么,奥黛丽慌乱转过身离去。
奥黛丽喜欢奈特,心思稍微细腻一点的人大概都能捕捉到,卡尔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心想自己还是不受控制地唐突了。
后来他有一段时间不再去医馆了。队伍经过那片区域,在屋外浇水的女孩,开始会不由自主望向军队,只是领头的那人再没有停驻下来过了。
谁都不是会服软的主,更何况要强的人都不会轻易承认面对自己的情感。奥黛丽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得到奈特,她出现得太迟,就算不是也未必会如愿以偿。这段感情在无疾而终的路上默默坚守,但有一个人的出现就快要击溃这座孤墙了。
她自认见过很多流血事件,以往医馆一直都在秘密协助雅各布的队员,多重的伤她都见过,她可以毫无情绪地替他们包扎、治疗、换药……就算不幸死去她也会为他们哀悼,但也仅限于此。
有朝一日面对一个血流成河重伤只为来见她一面的男人,她开始有些慌张了。
慌自己的心,失自己的魂。
她开门的那一瞬,那男人就倒在了她身上,天知道,他有多重,她撑着他不让他摔在地上。
“你从哪里来的?”她问。
卡尔脸青唇白,不忘调笑着看她,“我想着什么时候出任务的时候受一下伤就好了,还可以光明正大来见你……”
他还没说完下一句奥黛丽就哭了,怎么把人惹哭了呢,卡尔实在是不懂,他痛得实在有些艰难地擦去她的眼泪,奥黛丽往旁边闪躲,“你的手都是血……”
敢情还嫌弃他是吧?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奥黛丽手忙脚乱拿出纱布,“你去哪里受的枪伤……”她克制不住眼泪。
总不可能是让自己同伴朝腹部开枪是吧?他闭了闭眼,诚实答道,声音还有气无力:“流徒呗……外面来的小猫两三只……”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