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们天机院弟子,怎能沦落到去住民宿。”为首的女修恼羞成怒,要与店家理论一番。
“这您和我们闹也没有用啊,小店的空房都是提前订出去的,实在是没有地方了。”
“师姐,算了,我们还是快去找地方住吧。马上就傍晚了,今日入城的人这么多,再晚怕是民宿都没有了。”另一名女修出言相劝,好说歹说将那暴脾气的师姐拉走了。
等一行人离去,方才和颜悦色的伙计立马变了脸,朝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嘴里骂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子呢?天机院这次连金符也没拿到,想住大客栈还不早做准备,来的这么晚还敢在这儿耍威风。”
林向晚在一旁的小摊上看东西,没想到顺便看了场现实大戏,心下十分感慨,这世间果然无论何时都是如此。
“挑什么呢?”寒聆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向晚一回头就瞧见他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后面,身边没有一个昆山弟子跟着。
“咦?这么快都跑光了,”说着林向晚举起手里的一对银铃来给寒聆玉看,“你看这个,老板说这对银铃可以传声,三百丈内摇一摇就可以和持有另一只银铃的人对话。”这功能简直和现代的短距离对讲机一样,真是高端。
寒聆玉看了眼,那银铃不过做工精巧些,其实就是普通的传音铃铛,极为寻常的玩意儿。昆山的执事们人手一只,为的是方便沟通传唤做事,真正有身份的,反倒不会用这么低级的东西。
“我买了一对,送你一只吧。”没等寒聆玉表示出不屑来,林向晚先伸手塞给了他一只。
寒聆玉被强塞了只银铃,也不好丢掉,便默默收下了。
林向晚与寒聆玉并肩而行,又和他说起方才所见的一场争执。
“天机院原也是一大宗派,前任院长更是大乘中期的大能,不过她五年前仙逝了,将院长之位传给了大弟子,她的大弟子不过金丹修为,听闻性格柔弱,不能服众,所以天机院没落的厉害,这次博物会应是不在金符邀请之列了。”
“千年宗门一朝至此,的确令人不胜唏嘘。”
“可见独木难成林,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难以以一己之力支撑一个门派,还是要多培养些人才才行。”林向晚想着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还是集体主义好。
“是啊,”寒聆玉赞成了林向晚的说法,抬头看了眼西沉的落日道:“时候不早了,该去天晟府了。”
寒聆玉在天晟府外集齐昆山弟子,带着众人入了天晟府,那天晟府占地颇广,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着实气派。与城门大道的高楼不同,天晟府最高的建筑不过三层,这是另一种显耀财富的方式。若是在其他地方,自然以高楼为尊,但在洛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大城,高楼是节约地金的穷酸产物罢了,真正的豪奢便是如天晟府这般,不建高楼,尽情地铺占土地。
管事迎接了寒聆玉一行人,将他们接引到了待客的大厅请他们落座,又命人上了茶水点心,才恭敬行礼道:“真人稍等片刻,在下前去通报城主。”
寒聆玉坐在左侧最前,拿起茶杯来饮了口茶水,果子点心则是看都没看。
坐在他旁边的林向晚忍不住好奇地凑过去问:“你不是不喝外面的茶吗?”
“我不是不喝外面的茶,只是不喝劣等茶水,天晟府的茶尚可入口。”寒聆玉淡淡地回应。
林向晚被他的回答噎得无语,心想:你就端着吧,装逼遭雷劈。
没过多久,一个锦衣华服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带着一大帮随从走了过来,还没进门就道:“怠慢小师叔了。”
寒聆玉见状起身去迎,一众昆山弟子皆跟在他身后,林向晚莫名所以的只好也跟着。
“见过小师叔。”那中年女子与寒聆玉在厅中见礼。
“城主安好。”寒聆玉客气地回了一礼。
原来那中年女人是洛城城主,也是这天晟府的主人,殷丽珠。这殷丽珠容貌四十上下,一张圆盘银月面,生得极为富态华贵。她叫寒聆玉小师叔,乃是因为她年轻时醉心剑道,曾拜入昆山天枢真人名下,无奈她剑道天赋奇差,学了几年毫无建树,只好认命老老实实回来继承天晟府的家业。
她比寒聆玉年长许多,离开昆山之时寒聆玉尚且没拜老天尊为师,但她还是喊寒聆玉“小师叔”,恭恭敬敬行晚辈之礼,可见其人礼数周全。
城主笑得和善,从身后拉出来个红衣少年,跟寒聆玉介绍道:“这是犬子九霄,九霄快叫小师叔祖。”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生得十分明艳,只是年岁尚小还没完全长开,但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假以时日定会出落成大美人。
殷九霄要看寒聆玉十分年轻,顶多也就比自己大几岁,有点叫不出口。被他娘拽了两下才别扭的叫了一声小师叔祖。
寒聆玉也不计较,点了点头回礼。
殷九霄从他娘背后出来,才看见寒聆玉身边的林向晚,一瞬间漂亮的杏眼亮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