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中的,真实印在唇上的触感却没这么残虐。
一如往常的温柔,霸道,喜欢舔舐她的上颚和勾她的舌尖。
只是今天刻意地又咬了咬她的下唇。
一股血腥味顿时扩散在他们粗粗的呼吸之间。宽宽大大的病号服下,胸前的软玉徐徐涨潮,顶在他的锁骨边缘,虞泷下意识地对上那儿看,身体也烫得比她还严重楚祈戳了戳他的脑门,叫他眼睛放干净点,虞泷点点头,松开她,但又没完全松开,身子往下又捅了点,精准无误地吻在她的胸前。
楚祈敏感地颤抖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上酥麻一片,像有小小的电流隐隐在组织间飞速穿梭,某人的手像碧潭中游弋的无鳞水蛇,摇着花尾妖娆地盘踞在柔软之上,他不知餍足地顺着她完美的腰际一路向上。
唇与手,大有欲在某处汇合的意图。
“想我?”虞泷捏了捏她的腰。
“……”
“不想我走?”虞泷捏了捏她肋骨上那点纤弱的皮。
“……”
“嗯?”
“……”
“不说?”虞泷他不良地勾了勾唇,恶意逗弄起她微翘的唇珠,“那我就继续了哦。”
“我怕你离开。”一直咬紧牙关的楚祈突然爆发。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水里无根的芦苇,脆弱地撞在风中,她低着头,眼眶红得骇人,一滴泪就挂在眼眶边。
只是倔强地噙在边缘,始终未落。
她不会哭。
生来就会的东西,现在早就忘了。
不会复习,也不愿意复习。
她就是这样一个勤奋的懒鬼。
“我怕你离开。”楚祈对上他此刻也在望向自己,亮晶晶的双眼,接着上一句继续说,“我怕有一天,连你也走了。”
“我很早就醒了。”楚祈抚上虞泷的脸,“所以你们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也都听到了。”
“还疼吗?”
“不疼。”虞泷笃定地摇摇头,一本正经到,“还挺舒服的。”
“……”荒唐。
“下次她再打你。”楚祈顿了下,“你就躲开。”
“离她远点。”
“实在不行,还手也好。”
楚祈补充道,“总不能白白挨打。”
“哪有男人打女人的道理?”虞泷坐在楚祈身边,用手温柔地揉着她的发丝,她睡了很久,头发乱糟糟的像团鸡窝,某人的手却跟梳子一样,就这么梳了会头发便听话地乖下来。
“更不能打未来丈母娘,是吧?”
虞泷的尾音落在那三个字儿上。
他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眼里遁出细细的花蟒,似笑非笑地看她。
欠扁爆炸。
“别乱叫。”楚祈的眼睛涨痛得厉害,“她可不一定是我亲妈。”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母亲吗?不信任自己的小孩,一味地偏袒所谓的‘亲人’……我从小就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小一个?妈妈喜欢刘智慧,肯定是因为她高高大大,所以我很努力地把自己吃成胖子,跑步,跳绳,游泳,打篮球,初二那年身高没长还偷偷摸摸地跑医院去测骨龄……后来上了高中,我才愚蠢地突然意识到。”
“她或许,就不爱我。”
“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爱我。”
“她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有好成绩的炫耀工具,有价值时,拿出来挥霍一番,没价值得时候,丢在垃圾桶边,等着随时处理。”
“她也把我当狗,高兴时扔块骨头,不高兴时就扫地出门暴打一顿。”
“不过现在看来。”楚祈酸涩地苦笑,“我连狗都不如。”
说罢,楚祈咬着唇别开脸去。
她开始后悔暴露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不想自己这样狼狈懦弱地的样子被别人看见。
更不想被喜欢的人看见。
虞泷两手包住她那只小小的左拳,用力地快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她的手很小,很瘦,关节突戾像路边的玻璃钢珠,似乎只用一脚就能她踩个粉碎。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虞泷说:“每个人都有做错事儿的时候,你是受害人,可以选择原谅也可以选择继续憎恨。”
“就算对方是至亲也一样。”
“不要委屈求全,不要总是给对方贴上固有的标签,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交往也类似你情我愿我的对债关系,所有的尊重主动权也掌握在你的手里,很多事可以因为规则血缘退后几步,这些事儿却没办法。”
“比如,背叛。”
“再比如,蓄意谋杀。”
“守法已经是人类的底线,如果连这点底线都突破了,那对一个连道德和底线的人还有什么以德报怨的必要?”
“小祈,我不想你后悔,也不想你再受到欺负,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虞泷说,“只要你不再受伤。”